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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秋风秋雨秋思量

“昨夜霜风,先入梧桐,浑无处、回避衰容。问公何事,不语书空。但一回醉,一回病,一回慵;

朝来庭下,光明如箭,似无言、有意伤侬。都将万事,付与千钟。任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

兵哥哥,你一直很健康快乐,每天都阳光灿烂,给小妹的感觉,你就是一个感情细腻,内心丰富,收藏锐气,内敛不张扬,干好自己的工作,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处理好各种关系,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态,积极探索新生事物,努力让自己跟上时代发展步伐的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早睡早起。每年单位查体,你比同龄人都健康,你没有咱们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疾病。哥哥,你为什么还是把小妹丢下,自己匆忙的走了呢?小妹我实在接受不了,别说咱是几十年相依为命的夫妻,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你我都会感到惋惜。

哥哥呀,你让小妹怎么才能度过这慢长的秋风、秋雨、秋霜、秋凉啊?我的心,每天都像油煎一样,分秒难熬日长似岁。

你曾说过,世上的酸甜苦辣咸,小妹只吃了他人未吃的苦与酸,没尝过一丝的甜,是在五味杂陈中度过的学生时光,往后的路,有哥哥一直陪伴你走,直到白头偕老。

你对小妹的许诺,从未改变过,对我的呵护几十年如一日,一切如初。为什么唯一我想要的白头到老,你没有做到啊?是谁突然把你从我身边拉走的呀?咱俩并肩坐着呢,你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呢?为什么不拽我一下呢?那怕是你抓我一把也行啊,你就这样悄悄的溜走了,你的决绝让我后悔半生啊,我该时刻都和你面对面,手牵手才对,那样,我就能把你拉住,不让你走,直到今天,你仍然还和我相偎相伴。

哥哥呀,你的走,是不是又是你早就设定好了的呀?就像你让我去京师大报到一样,害怕看见我分离时的泪,害怕和我离别时的痛,你就设定了那样的一个离别场景?你把所有的舍不得,接受不了的分离苦难舍情,都设想过很多次了吧?你才决然在我转身的刹那间,悄然离去的?

哥哥,你想过小妹吗?想过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离别吗?想过我会不会也随你而去呢?……

也许你都想过,也许你会说:“我会在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守护着你,我不会让你随我而来的。我走了,你得照顾家人,照顾子孙啊?你每年的清明节,还要到四位父母的墓前祭拜他们,替我行孝啊。”……

哥哥呀,那年那月那天,天刚蒙蒙亮,你就来到京城,在咱俩没有约定时间地点见面的前提下,你仅靠咱俩相知相惜,心心相连的心灵感应,你坚信,我的小妹她一定在这人群中,她一直期盼着我的到来,她会默默的想:“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小妹在这里等着你。”所以,你下车就直奔天安门广场,在人头攒动比肩继踵的广场上找到了我。

也是那天晚上,恩师和小高国民他们来京城看你,咱们决定暑假中,看望你连队上前线打仗的官兵父母。暑假的第二天咱们就出发了,第一站去了广西卫东的家。

桂林山水甲天下,美景如画如梦如诗的佳话,广为流传。从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把桂林山水用画笔渲染成仙境,多少满腹经纶的诗人,把广西山水,挥毫泼墨成诗卷,使其流传千古。

这里,山地占全省面积百分之六十二点零五,丘陵占百分之十四点四九,喀斯特地貌特性极强,十万大山等山脉分布广泛,有平原盆地和中国第二长河岸。

卫东家住在桂东,高山集中的地区,家住在山岗上,从山下往山上看,云腾雾绕犹如仙境。

四十年前的仙境之路,可不太好走。山上大都是原始丛林,植被茂密覆盖率很高,路径崎岖复杂多变,也有断崖式无痕小径,让人防不胜防。

上午八点,你我和小高国民咱们八个人,按照卫东留下的地理位置图,找到了去他家的那条山路,当咱们登上一座山峰时,刹那间乌云密布天色暗了下来,仿佛已是落日黄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本就潮湿难走的小路,顿时变得湿滑无比寸步难行。艰难的走出一小段路程,天空闪电如昼,雷震耳鸣,瓢泼大雨倾盆而泻,在海拔千米的山峰上,咱们都感到了头晕憋闷举步维艰。

哥哥说:“这种突发天气,一会儿就过去的,先停止前行,等大雨过后再寻路向上攀登。”

“是。”

八个人冒着大雨依靠在山石上,任其风吹雨淋一动不动。我眯着眼睛,双手合十念叨:“南阿弥陀佛,老天庇佑。”

你们规划着下一步的路线,大家等待着老天爷的眷顾。

十分钟后,大雨停了,乌云退了,满山遍野清新如洗,太阳从云朵中,不时的探出头来问候一下咱们。

哥哥说:“小高岳西,咱们把衣服脱下来,到溪流处清洗一下,后面的路还很远,不然,再登高到海拔尽两千米时,空气稀薄潮湿,身上会起疹子,奇痒难忍。”

“是。”

我看着哥哥的眼睛,没有说话。你抱起我转到山石的另一侧,从包里掏出,你早就为我准备好的连衣裙和衣服,你知到深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随时会暴雨如注,你把咱俩的衣服用塑料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会被雨水打湿。把连衣裙套在我身上,帮我脱掉被淋湿的衣服,再给我换上干净的衣裤和胶鞋。

“哥哥,你包里背的是衣服鞋子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小调皮,哥哥两天前就准备好了,我可舍不得让你跟着哥哥遭罪啊,光走路就够你累的了,我不能再让你穿着湿衣服难受的呀?嗯?”你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放心哈,有哥哥呢,来喝上葡萄糖。”

“嗯,哥哥,我爱你。”我咯咯地笑着扑到你怀抱里。

“你双手迎接住我,把我高高的举起来说:“娇妻啊,郎君的身上是湿的呀,嗯?你先等会儿哈,等我换好衣服再抱你好吗?”

“好。”

战士们换好衣服,在山涧的溪水中清洗干净,拧干水分,找一棵竹竿,把衣服穿在竹竿上扛着。

哥哥背着包扛着咱俩的衣服,牵着我的手继续上山。

经过一道又一道山梁,爬上一个又一个山峰,绕过一条条弯弯的小河,跋山涉水徒步四个多小时,衣服也干了,咱们收好衣服,来到卫东家门前。

他家住在山前面,海拔一千九百多米的山岗上,这个山岗住着十几户人家,每家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房子挺好,院子很大但不是很规整,家家都是按照地形建起的院子。高高的院墙用石头砌成,油黑漆亮的木制大门,显得厚重结实,两扇门下的两个门墩上,精雕细琢着花鸟图案,木门上中下有三排门钉,一对圆形门钹,分装在两扇门的中间,彰显威武气派。大门朝南,开在院子的东南角上。

小高带着卫东和全连战友的合照,还有二十九个战士,跟着连长和恩师复课的合照。

连长手中拿着的是,卫东亲笔写给他父母的信。

信上写到,“爹妈,我连长和嫂子,还有我的战友高民书方国民,岳西坤畔等战友,会到咱家去看望二老,他们是儿子的恩师,是最好的兄弟,是战友,更是亲人,望父母大人宾礼相待。”

小高轻轻叩门,没人应声。

哥哥说:“握住门环,轻轻敲击门钹,声音会传的更远一些。”

“噢,连长,我懂了。”他拉起门环轻轻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应声。

哥哥说:“他家院子大,可能听不到,再敲几下试试。”

“好的。”

小高又敲击了几下,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连长,有人向门口走来了。”

“是的。”

听到抽开左右门栓的声音,随之一声吱呀响起,大门拉开了一半,门里面,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他双手紧紧扣住两扇大门,像是随时准备关门的节奏。

“请问叔叔,这是卫东的家吗?”

里面的老人,立刻紧张起来,“你们是部队的领导?卫东出什么事了?”

小高将照片递到老人家手上说:“叔叔放心,卫东没出任何事,我们是来看看你老人家的。”

哥哥说:“老人家,我是卫东的连长,我们来走访一下战士家属,看看有什么困难?我们会帮助解决,减少他们的后顾之忧,请问您是?”

“我是卫东的父亲。”

“噢,这是卫东的亲笔信,老人家请看。”

老人接过信件认真看完,再看看照片,“噢,你是连长?是卫东的复课老师?你们都是卫东的战友和同学?快请进,来家坐。”大门随之打开。

“谢谢!”

进门的迎门墙上,画着一棵迎客松,墙下栽的是玫瑰花,香味浓郁扑面而来。往里走,是一条一米多宽的石板路,路两侧种满了花草果树和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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