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与茉夹杂怒气和心痛的眼神中,陆琼七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辩解的话。
都怪她大哥!
好好的说什么“他知道”,这不是火上浇油。
见陆琼七垂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畏缩小模样。
容与茉再开口,眼里却依稀有泪光闪现。
“七七,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病很危险,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陆斩言他第一个会发疯。”她说着说着改了口。
在知道陆琼七心脏病发,被送到急诊时。
容与茉正在给周老太太熬汤,她特地请了一天假陪奶奶。
等陆氏集团出了事的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陆琼七已经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
周老太太按住她,没让她过去。
老太太和缓地道:“那陆家的小丫头,有她大哥和陆家的人照顾,你上赶着去做什么,待会儿让呈薇下了班,去看看。”
容与茉煎熬了一晚上。
但她还是放心不下,陆家的人哪里会照顾得好陆琼七,不然怎么会让她小小年纪,就病得那么重。
而陆斩言最可恨,明知道情况危险,还让七七过去。
容与茉狠狠在心里又给他记了一笔。
“与茉姐,我现在没事了。”
陆琼七悄悄地拉上了她的手,讨好地晃了晃。
容与茉低头,握着自己的小姑娘的手骨架很小,软绵绵的,脸上挂着令人心甜的笑。
她甩开了陆琼七的手。
小丫头的大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大嫂真的生气了?
这可比陆斩言生气要可怕的多。
陆琼七好像被遗弃的小兽一般,无助而惶恐,若是有兽耳,怕是也要垂了下去。
容与茉叹了口气,手向下探去,按在陆琼七纤细的手腕,开始为她细细地把脉。
陆琼七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能看着容与茉沉静的脸。
过了几分钟。
容与茉的神色逐渐放松,从脉象来看,只是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异常。
她放下心来,开始细细地嘱咐陆琼七。
“我再给你调个方子,以后每天需要喝四次,记住,要忌口,任何油腻荤腥的食物都不能碰。”
眼下身边也没有纸笔,容与茉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敲敲写写,写下忌口的食物。
每天喝四回。
不能沾荤腥。
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人死了还能有贡品呢,陆琼七的眼中彻底没光了。
————
一门之隔。
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在长长又幽静的走廊,相顾无言。
陆斩言刚从外面的公用洗漱间回来,他的发丝上还挂着些许水珠,如玉的面庞还带着湿意。
见他低头不语,周策砚先开口道:“退婚的事,我来跟奶奶和大姐说。”
在来医院的路上,他既然应承下小丫头的请求,自然要为她办到。
陆斩言捏了捏眉心,显然是对这件事很头痛。
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策砚,这婚约必须履行。”
他虽宠陆琼七,但是并不是没有原则和底线。
这婚约,背后是字字泣血的嘱托。
陆斩言的神情严肃地道:“这婚约是周伯父伯母在世时就订下的,他们临终前,我亲口答应过他们要照顾周呈薇,不能因为七七的一句话,就不顾两家的情谊,就不顾他们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