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主是什么人,家财万贯,焉能看得上这些芝麻绿豆。
但奈何,身边有一群猪队友。
正是家父,时宴。
时宴其人,一事无成的莽汉,妻管严。但最贴切的,是吃货一字。
前段时间,时宴身边伺候的小厮来禀,要他前往解香楼的听风阁。
解香楼,皇城最为豪华的酒楼。
他去到解香楼,见到的不单单是狼吞虎咽的时宴,还有一位坐在时宴边上敬酒但一脸肉疼的精明男子。
这般情景,他如何不知。
本欲拒绝,奈何人家指了指头也不抬还在吭吭吃的时宴以及桌上高高堆起的空盘......加上时宴帮腔,他也就应了下来。
可最后还是他付的饭钱。
那人一脸为难问他借钱,信誓旦旦得保证按九出十三归来算。
......
时尘无甚表情,他眼神一瞥陈妄。
“大人,有何差遣?”
“今晚,你随我一同去。另外......”
另一边,苏浩然斜斜倚坐在他所在的官衙,他漫不经心得轻摇折扇,眼神有意无意得向外扫去。直到看到堂外小跑来的使君,他猛的起身,向前几步迎去。
“如何了?”
“苏兄,我打听到了。女帝今早犯了头疾,谕令有事奏请,不行召见。皇城司和刺史大人,此刻,应当是在回官衙路上了。”
苏浩然咬牙切齿道,“那时狗就这么放过了?”
“苏兄,时使君昨日进宫了,说是未时入宫,亥时扶墙出来的。还说,他匆匆进宫,跟禁军发了好大的火。”
“啊啊啊啊,时狗,我苏浩然与你不共戴天!”
......
皇城,女帝寝殿。
赵仪身着金红色宫装,一身环佩。她坐在案前,手提狼毫大笔,神色威仪,专注得批改着奏折。
她下首紫檀木座椅上懒倦得斜坐着个阴郁矜贵少年,安亲王赵安,不住得看向上首认真办公的赵仪,似欲言又止。
赵仪放下手中的狼毫大笔,抬眸看向下首的赵安,雍容绝艳的脸上不复威仪,她神情疲倦,颇有趣味的开口:“何事,让阿安这般?”
目光里,赵安瞬间坐直了身子,他迟疑道,“阿姐,帝师当众放走了赵祁,为何不借机处置了他?那时尘办事不力,本就该死,又为何要费力气保下他?”
赵仪神色认真地看着赵安,耐心道,“阿安,帝师的生死,我并不在意。”
她眼底是上位者的冷漠,“待来日江山稳固,灭他满门又如何?”
话音一转,赵仪教导道,“只是现在时局动荡,危机四伏,不宜节外生枝。”
“那就这么算了吗?”
“阿姐,你看看我,我的腿,还有若不是赵祁那一剑我岂会如此!”
赵仪并未回答他,只是起身慢慢地走到窗边,看向日光大盛的天空。
须臾后,才响起她凉薄又无情的话语。
“想要他死,何必昭告天下?”
“微不足道的人,本就该死得无声无息。”
“那个时尘?”
赵仪转过身,她敛起所有神色,“你不可动他,我自有安排。”
“阿姐,可是有意那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