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长高见!”
目送着陈朵和白虚水二人乘车远去,廖忠潸然泪下,像是一个老父亲送别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一般。
虽然道理有些不太恰当,但对事对人,再恰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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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老式花市旁,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从中走出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年龄相仿,不知情者或是误以为兄妹,或是情侣。
“靓仔,今天是好日子,买一束花啊。”
“哈哈,阿婆,你误会了,不过要买也行。”
“茉莉花有吗?”
“有的有的,十五块一支。”
白虚水掏出专门备好的零钱,刚好买下一支。
拿近嗅了嗅,十分好味,转手赠给了身旁的陈朵。
“怎么样,喜欢吗?”
“嗯,可我们应该是来出任务的吧......”
“陈朵啊陈朵,你有想过为什么要出任务吗?就拿我举例,别说今天这么简单的任务,就算是公司强行要求,我也能拒绝。”
“这便是身而为人的选择权利,尽管可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选择?”
“没错,只要是人,你便有选择。”
“目标的那几个毛贼,我用内部骑手系统看了看,正在接单送外卖,一时间闹不出什么风浪。”
“所以在此之前,你可以试试看,正常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言罢,白虚水突然伸手掠过陈朵脸庞,帮其摘下了对讲机。
顺便连带着定位器也一并关掉。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陈朵便再也听不见廖忠传来的通讯。
恍惚间,她的耳内响彻起嗡鸣。
不,准确来说,是周围商贩的吆喝声,路过行人杂乱细碎的脚步,以及早餐店肠粉出炉的蒸汽噪音。
她莫名有些心悸,无力地望着白虚水的脸庞,似乎在渴求。
“把廖叔还给我......”
刹那间,这位蛊身圣童身上飘起一缕缕黑烟。
只是与那老蛊师不同,这应是由蛊组成的炁团,却看不出属于哪一类。
若是一般人,甚至会误以为简单的炁毒。
但白虚水不同,一眼便看出来此乃原始蛊,形若脏水,粘稠浑浊,世上当之无愧的蛊毒之王。
然而他却发现陈朵不仅没有敌意,就连放出的原始蛊也刻意控制住,才没有扩散。
宛如小孩子闹脾气时,跟大人示威。
之于眼前的陈朵,说是撒娇亦无不可。
“行,居然这么不舍得廖忠。”
出乎陈朵的意料,白虚水并没有像那些高层一样摆架子。
语气平和得都不像话了,如同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要求。
第一次,陈朵品尝到了那不可言说的自由。
“陈朵,发生什么事了,快回答我!”
对讲机另一边传来廖忠的怒吼,对此,陈朵多少安心了几分。
这份安心,曾几何时,她只在药仙会惨无人道的试炼中感受过。
那是一种对环境太过熟悉才能产生的舒适感。
如今,她才意识到,作为一名临时工,竟也能给予她这种感觉!
“没事廖叔,对讲机出了点故障。”
“呼,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