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给我也拿一束吧。”
齐默看着空手的沈溪晴,最终还是放下原则,从小女孩手中拿过一朵玫瑰,正要递出时愣住。
我该以什么理由送花?
沈溪晴送他花时说的很明白,感谢他陪着赏花。
他呢?
他应该说些什么?
大家手上都有,而你手上没有,所以我送你一朵?
这算什么,可怜吗?
按这个逻辑,大家都有孩子,难不成他还要送个孩子?
可不这么说,又该说什么?
因为你送了我花,所以我回送你吗?
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把玫瑰给她?
合适吗?
齐默想到抱着玫瑰告白的纯爱战士。
要是我什么都不说,她会不会误以为我在告白?
齐默脑海中思绪万千,只觉手中玫瑰有些扎手。
……
沈溪晴并不知道齐默脑海中的大戏,假作自然的看着远方风景,眼神却不时落在齐默脸上,又下滑到他手中那朵小小玫瑰。
身为一名身家、颜值拉满的顶配雌性,玫瑰她见得太多了。
身边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们,总是乐衷于用这种花来表达爱意。
她见过玫瑰组成的心,玫瑰组成的名字,也见过9999朵玫瑰铺满的操场,她见过各种与玫瑰有关的浩大场面。
沈溪晴不觉得浪漫,只觉得无聊。
将爱意浓缩进一朵小小的花中,不觉得它承受得太多了吗?
可现在不知为何,原本无聊的东西正散发出莫名的吸引力。
“谢谢你送我的花。”
齐默满腹心思化作最简单平凡的一句话。
沈溪晴抿了抿嘴,伸出指节分明的葱白小手。
接过玫瑰的瞬间,两人指间不经意的相触。
略带冷意的神经冲突从指间入侵,穿过手臂与胸膛直达心脏,转换为止不住的心悸。
沈溪晴红了脸,迅速收回手,故作自然的挽了挽头发,用余光扫视着同样不太自然的齐默,澎湃内心化作两個字。
“谢谢。”
“不用谢。”
齐默低头看着手中玫瑰。
空气中又开始冒出粉红泡泡。
“哥哥姐姐,你们要拍照吗?”
[粉红破坏者]再度出手。
“……”
两人做作的四处张望一下。
“咳咳,”齐默回过头问道,“你还有拍照业务?”
“不是我,是我爸爸。”小女孩见到齐默回话,也不等他回复,就回头喊道,“爸爸,这里有人要拍照。”
远方一名中年男人闻言走来,见到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举了举手中的拍立得:“两位要照相吗?”
“拍一张吧。”
没等齐默回话,沈溪晴就主动说道。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崇尚简单的实用主义者。
五个字能表述的,她不会用十个字。
能直接的绝对不会绕弯子。
哪怕学艺术也是。
她有这个条件和天赋,家里有这个能力。
所以她讨厌华而不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