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群人便大致理出了各个部件之间的传动关系。发条是动力来源,当它被上紧后,它会通过齿轮传动,使摆轮开始摆动。摆轮的摆动再通过游丝传递到逃逸轮上,逃逸轮会将摆动的能量转化为逃逸轮的旋转,从而驱动指针转动。逃逸轮上又有一个叉齿,它总是控制着逃逸轮,每次只能转一定的角度,这样计时才有了精度。
一个匠人踉跄着搬过来一张巨大的绘图板,笔走龙蛇,将时钟内部的总体结构复刻于纸上。接下来便是拆分零件,分别研究。这一步自然还是由卫兴来执手。别看这位平时粗糙邋遢,做起活儿来却是心细手稳,要不然也当不上这个匠作监事不是?各部件一一拆分下来,又有专人接手,将其码放在早准备好的一张大桌上,依次排列。各部件的技巧精细,又惹得匠人们啧啧称奇。
厂房外,工坊长与外事女官仔细安排着防卫事务。外事女官想到近来岛上来了外客,尽管与沈许两大家族向来交好,但事涉工艺机密,还是亲自去拜访一趟两位少公子吧。这钟表关联之事,需二人代为暂时保密。女官一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遥望教习们所在的土楼,“王姑娘啊,你到底是何来头?”
第二天,孙大姐给卫兴他们一众人每人多盛了一碗肉:“卫工啊,你那个第一口座钟啥时候做好了?先可着我们食堂来呀!大师傅们做工辛苦了,来,多吃点儿。
……
第五天,孙大姐拿着大锅铲儿站在卫星身后:“没有本事还说大话,说啥要多少有多少,白吃了俺们食堂好几天的肉,再不交工,看哪个还匀你一口饭的!”
“姐姐呀,别急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卫兴说道。嘴里紧着扒拉两口,瞄着大门口,随时准备开溜。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几位岛上的顶尖匠工们将那座钟抬回工坊,一连忙了几天几夜,想要通过反向研究仿制出一台新的出来。可在这边琢磨边制作的过程中,走到了“仿其形,未得其意”的境地。仿制品的外形、内部构造貌似已经非常像了,却不知为何,这钟表就是走不准。卫兴亲自做了多次的微调和大调,时间要么快一些,要么慢一些。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想到,这解铃还需系铃人。便有人提议说,应一起去请教王姑娘。不过一行人匆匆来寻找小楠,她那边还没有下课,又赶上了饭时,便在教室附近的食堂吃个便饭吧。之后,被主厨孙大姐盯上了。前两天还好肉好饭招呼着,却不想今天变了脸,众匠人被指着后脊梁数落,真是憋气,可谁让吃了人家的招待,现在也不好回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