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时刻的临门一脚，乃至最终坚持下去的最原始驱动力，可能都仅仅只是因为欲望本身。

爱欲、情欲、对金钱的渴求，对权利的向往，对成功的希翼，对掌控人生的想像。

年幼时，没有人会耻于可能仅仅只是对于一颗奶糖的渴望，而随着岁月渐长，粉饰自己的欲望又仿佛变得天经地义。

提提就是江沙的奶糖，是江沙所有欲望的源头，而江沙是提提荆棘之路上的意外奖赏。这一点上，他俩对彼此从未有过讳莫如深。

从小，每个刚刚认识提提的人对她的评价都是“奢侈”。提提喜欢一切美好而无用的东西。但她从来不解释，也不向任何除了江沙以外的人分享她的“奢侈”。

从小，每个刚刚认识江沙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纵容”。江沙纵容提提所有的好恶。但他从来不解释，也不向任何除了提提以外的人给予分毫他的“纵容”。

年少十七八岁的年纪，江沙喜欢夏天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空调开到最低，冷气风直对着自己，一边喝冻透了的可乐一边看UFC集锦。

提提喜欢坐在床边，下巴抵着江沙的头，整个人俯在他身上，双脚越过他肩头，垂在他胸口一晃一晃，翻看手里的画册，每每看到喜欢的地方，就直接放到江沙眼前让他看，也不管他比赛看到哪。

有时候，提提会一边晃荡小脚，一边抱怨，“好冷好冷”，人却不走开，江沙就会把提提的脚顺势托在自己手心里，一只手一个地握住提提垂在胸口的小脚，趁提提不注意，故意挠她的脚心，害她痒得直藏，坐不稳摔到自己怀里。

“你心跳声音变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