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问。他太想提提了。这7年,他甚至一度已经暗下决心,就这样过下去,通过他的手段仅仅知道提提好好活着就行了,彼此永远不见面也没关系,哪怕不再有任何交集,各自生活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能有她的消息就可以,他就能撑下去。
但是,从接到提提电话的那一刻,他用7年铸成的决心,就已经溃不成军。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意志力,再面对一次提提离开触不可及。
烟花表演结束散场,提提说还想沿着江边走走。江沙就牵着提提,逆着人流的方向,往堤岸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堤岸边有一群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抱着吉他唱歌,风扬起抱着吉他的女孩的头发,显得肆意又自由,提提拉着江沙走近,听到围坐在一起的男孩女孩正轻声附和着哼唱:
……
就让我沉沦在有你的时间
这世界总太坏
我陪你冒险在未来的所有才算精彩
有你在的期待坦白的承认在意料之外
在流星的夜空
因为看你的笑容
你却看穿我没有说出口的话语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
提提让江沙低头,江沙牵着提提,侧着头,提提软软的嘴唇贴着江沙的耳朵,微热的气息撩动着江沙的耳廓:“江沙哥哥,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这是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是我此刻想对你说的话,我现在背给你听: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Love is a toud yet not a touch.”
江沙抱紧提提,脑子里却忽地略过十三年前那个破碎的夏天,17岁的提提,那个说自己没有家的提提,那个被江沙抱在怀里,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的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