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今天才刚开始呢。”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
少年们训练完体能，抱怨着进入教室时，唐羽和江诗诗已经冷着脸在教室里等他们了。
所有的抱怨在这一刻堵在嘴里，昨晚的事情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唐姐，诗诗姐，早。”
小心翼翼地打声招呼，然后大气不敢出，轻轻地找位置坐下。
一直到所有人都进来了，江诗诗直接关上了教室门。
从他们认识唐羽到如今，都没有感受过今日这般的压迫感，教室里的低气压，压得人有些呼吸困难。
他们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声乐课，但张笑不在，唐羽坐在钢琴凳上，就这么盯着他们。
长久的沉默令人难耐，作为班长的林炎叶和冲动的丁豪都蠢蠢欲动，皆被身边的人拉住。
还有大家偶尔扫向李朱栌的眼神。
唐羽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怎么？不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等着我请？”
长久的沉默下，唐羽终于开口。
出声的那一瞬，不少人身子跟着抖了一下，都被吓了一跳，听清楚内容，头垂得更低了，余光瞟向李朱栌。
徐子柏和许明先站了起来，之后是孟正轩和苏巍，然后是丁豪。
李朱栌还是没有动静。
唐羽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你们干什么了？”
“打架。”孟正轩平静道。
唐羽早就知道他们昨晚打了架，叶子的事，她自己没说，但是徐子柏和许明和刘叔说了，刘叔更是围观了他们打架，之后就告诉了唐羽。
唐羽第一时间联系了许依依，让她去看看叶子的情况。
今天更是给叶子和许依依批了假，让许依依陪着她好好休息，开导开导。
关系好的话，搭肩本不是一件大事，就像她很Astra的成员，搂搂抱抱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是李朱栌昨晚的表现和动作，让叶子感受到了害怕，那就说明，他的行为和话语，带了恶意。
“你们是互殴？被打的？还是动手的？”
“动手的。”丁豪冷哼一声，好像不满唐羽的归类里还有被打这一选项。
“那怎么？被打的不起来喊个冤告个状？”唐羽的视线又一次扫向了李朱栌。
昨晚打架是压倒性的，李朱栌是唯一脸上挂了彩的那个。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但唐羽听说，他们看不过李朱栌的行为，丁豪专挑的脸下手。
“呦呦，瞧瞧这脸蛋儿，多可怜啊。”江诗诗阴阳怪气地走到李朱栌身边，挑起他的下巴，啧啧两声。
“真叫姐姐心疼。”
坐在李朱栌身边的人往边上偏了偏，江诗诗这语气和动作，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李朱栌感觉受到了侮辱，脸色难看，一把推开江诗诗，站了起来。
江诗诗穿着高跟鞋，退后几步稳稳地站住，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呦，还有几分血性，你这种人啊，最受欢迎了。”
“闭嘴！”
江诗诗不退反进，江家小姐的气势压得李朱栌不得不退，江诗诗一手撑上他身后的墙壁，迫使李朱栌不得不抬头看她。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吗？”
边上的同学倒抽了口凉气，又赶紧捂住嘴。
李朱栌面露屈辱，咬牙切齿，“你这是骚扰。”
江诗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一声。
“怎么？我就是骚扰，你倒觉得自己没错了？”
江诗诗从他面前撤开，但是一把拉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扯到了教室中间。
江诗诗走到唐羽身边，倚靠在钢琴上，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李朱栌。
“我还以为，我也能做一次圈内老鸨，拉个皮条呢。”江诗诗看着他，语气中有些可惜。
“我的资源那可是一顶一的，别人求都求不来。”
江诗诗的话很难听，若是平时，唐羽可能还会拦一拦，其他人可能也会帮帮腔，今日倒是无人说话。
江诗诗的表现和话语也透露出，唐羽他们明显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有，不是的。”李朱栌出声辩解，“我没有骚扰叶子姐姐，我只是想问问下一次的考核内容。”
“可是叶子姐姐说了她不知道。”徐子柏反驳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问一句当然说不知道，要不是你们拦我，我就问出来了。”
“你这……”
丁豪紧握着拳就又要冲上去，被孟正轩和周围的人拉住。
丁豪不能理解他的想法，章麒被淘汰，他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现在，算得上是最想走到最后的人之一，他都没有想过，通过叶子姐姐提前得到考核内容。
江诗诗勾起一抹邪笑，朝他勾了勾手指，“想知道考核内容，你问一个实习生有什么用，你怎么不来问问我呢？”
江诗诗脸上的嘲讽掩盖不住，他们好像一瞬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第一次和江诗诗见面时，江诗诗对他们的不屑。
江诗诗轻嗤一声，走近了他们几步，“说话啊，叶子不知道，本小姐知道啊，问啊。”
一片静默中，突然传出一道陌生的男声。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周樊从门口进来，看了看练习生们，又看向唐羽。
江诗诗见到他来，皱了皱眉，收了架势，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站到唐羽身后。
“小周总，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基地了？”
练习生们一听这称呼，互相挤眉弄眼。
原来，这就是那位小周总。
“唐姐，这是谁惹你生气了，我听说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考核，来看看大家的情况。”周樊挂着笑，教室里的诡异他视而不见。
唐羽盯着他看了两秒，起身，视线冷冷扫过练习生们，道：“你选出来的垃圾。”
拽着周樊出了教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若是以往，被人这么说，少年们早就暴怒，今日虽有不满，也只能咽下保持沉默。
唐羽走后，教室里的低气压散了不少，他们就像是干涸河道上濒死的鱼，终于等来了降水。
虽不能欢畅游动，但足够救命。
可有人就是那么不服气，“呵，Astra的队长能勾搭经纪人，我们却连实习生都不能招惹。”
刚喘口气的教室里，因为这句话，又一次降到了冰点。
林炎叶都怒火上了头，“李朱栌，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吴群钦赶紧拉住林炎叶。
他这句话可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单纯撩一撩，甚至是在暗示着丁归北和唐羽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江诗诗怒火瞬间上头，手已经紧握成拳，压制着自己冲上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