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听说那个金牌经纪人唐羽要负责的，就是我们。”
“你哪儿听说的啊。”
“都上热搜了。”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太幸运了？”
“不过，那唐羽真有这么牛吗？”
“就是啊，你看看她带出来的那些个团，陪着退圈的那A什么？十年都没火，一点儿小事还搞退圈这一套。”
“Astra虽然退圈了，可是实力真的很强。”
“再强不在圈里有什么用。”
“再看那个女团，激流勇退，没解散，但是中止活动，成员单飞。还有那个双人的组合，搭档了六七年了，起了矛盾，掰了。”
“就是，都没好结果。”
“就这，算什么金牌经纪人啊。”
练习室的镜子后，叶子手中抱着资料，紧张地看着身边的唐羽。
现在的团体出道，都会保留一些练习生时期的视频记录，就是十几年前，Astra当年的训练时期也是有保留视频的。
时代不同，现在不再是专门有人每日跟着他们录像，而是将练习室的镜子设置为单面镜，练习生们看到的是镜子，另一面是玻璃。
不止是叶子，就是舞蹈老师苏十一，今日站在唐羽身边也是有些紧张的。
一群毛头小子。
四人站在镜子前，除了唐羽，只有许依依没什么情绪波动。
许依依是唐羽的助理，也是整个团队的执行经纪，唐羽退圈后，她接手了公司一些艺人，作为经纪人活动着。
“小羽……”苏十一想要安慰她一下，被唐羽打断了。
“十一，你不用安慰我，他们说的是事实嘛。”唐羽侧头，和善地对他笑了笑。
可苏十一毕竟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只觉得这个笑容有些恐怖。
“你去给他们上课吧，我带着依依和叶子在这儿看看。”
苏十一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她这副表情，又看了眼练习室里嬉笑打闹的男生们，想起Astra，没再说什么，甚至自己脸上都失了笑容。
“行，我先过去了。”
许依依打开镜子前的录像机，将艺人资料准备好，拉了张凳子，在唐羽身边坐下，又拿出了一张白纸和笔，递给唐羽。
见叶子还站在原地，招呼道：“叶子，你也坐下。”
“哦，好。”叶子赶紧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
“苏老师早。”
训练室里，随着苏十一进去，几十位少年起身和他打招呼。
只是一个打招呼的动作，唐羽就皱了皱眉，手中的笔朝几人指去，“依依，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
叶子听见她发话，茫然地抬头看向她笔指的方向，就见许依依反应非常迅速，将那几人的资料翻开递到她眼前。
唐羽扫了一眼，便迅速在那张白纸上写着什么，余光扫到叶子，还不忘说：“叶子，好好看，觉得谁有问题或者有什么优点都记下来。”
“好的，唐姐。”
叶子答应道，此时也切实的感受到自己与唐羽许依依之间的界限，唐羽不用说话，许依依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有自己，一头雾水。
许依依察觉到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肩膀，“叶子，别担心，你觉得是怎么样就怎么写，没事儿的。”
“嗯，好。”
唐羽看着那几份资料和另一个房间的练习生们，皱了皱眉，“叶子，公司是统一了练习生的穿着和发型？”
这些人长得实在是没什么个性，看着都是一个样，她都要脸盲了。
“唐姐，那练功服是公司发放的，其他的没做要求。”
“是他们自己打扮成这样的？”许依依问。
叶子点了点头，“没有要求，应该是吧。”
许依依也皱起了眉头，当年的练习生们各有各的个性，各有各的风格，如今面前这几十人，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们在圈里这么多年，倒不至于这样就区分不出谁是谁，如果是学校汇演，整齐统一的服装当然很好，但是作为偶像，没有记忆点。
“owo three four five six seve……”
练习室里，苏十一喊着口令打着节拍，少年们正在热身，叶子看着这一幕就觉得特别感动，几十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为了出道的梦想而在这里挥洒汗水努力。
这画面如果在出道后放出去，粉丝该有多感动啊。
只是，当她看向唐羽和许依依时，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错了。
她看见唐羽和许依依非常认真的，皱着眉，将每一个人的问题都仔仔细细地在纸上记了下来。
抱着挑问题的心理再去看时，叶子便发觉了，他们有多少问题了。
比如，这个跳不起来，这个下盘不稳，这个卡不中节拍，那个伸展不开……
虽然十一老师也有在纠正他们的动作，但是他们好像就是不在意，甚至有人在十一老师从身旁过去后，再次放松，露出不屑的目光。
叶子此时有种粉丝塌房的心态。
她是提前翻阅过练习生资料的，并且从中挑选了自己认为最佳的7人，推荐给唐羽。而她今日坐在这里，看见自己挑选出来的少年，对老师不敬。
大概两首练习曲过去，唐羽和许依依手中的白纸已经密密麻麻，罗列了每个人的性格舞蹈方面的特点和问题。
唐羽起身，“走吧，去和这些练习生见见。”
叶子收拾好东西，跟在许依依身后。
乐曲之间，苏十一给了少年们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少年们几乎人人躺倒在地，并不明白为什么今日苏十一这么严格。
“小羽，你过来了？”
苏十一是最先发现唐羽带着许依依和叶子过来的，招呼躺着的少年们站起来，“都起来都起来！”
听到舞蹈老师的称呼，几人躺在地上交换了几个眼神，心中大概都猜到了苏十一口中的‘小羽’是谁，慢悠悠地从地上坐起来，口中还有着抱怨。
“哎呀，让我们休息会儿吧。”
“不是说好了休息五分钟吗？”
唐羽等了几秒，见他们的反应，直接说：“十一，不用了，让他们躺着吧。”
女声轻柔平静，听声音，就觉得声音的主人必定温柔。
没等苏十一回答，少年中便有人发出了欢呼。
“依依，去把笑笑叫来，考察声乐。”
“好嘞，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