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点透，秦墨这才明白这个忍字大概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袁崇焕会分兵权，不会让东江被他一人掌控，而是会派人牵制他。

而这个人，秦墨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刘兴祚这个家伙了。

再次恭敬行礼，秦墨正色道，

“多谢将军提点，在下明白了。”

汪翥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姿态看着他，欣慰道，“你知道就好！督师需要东江稳定，但又不会让东江尽归你一人，所以一定会派人牵制。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你刚才的行为让督师心怀芥蒂，这才不敢将东江全权交给你。”

秦墨自然明白自己刚才左右逢源的行为让人不耻，甚至将自己看作小人一个，但他若不如此，这副总兵之位与他根本无关。

“汪将军，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秦墨说的迫不得已，汪翥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富贵险中求，秦墨若是不那么做，这副总兵之位，根本就轮不到他，所以这是无解的局。

毕竟秦墨还是太年轻了，二十岁不到的大明总兵，不通过一些极端手段，怎么可能实现。

“秦总兵，你往他处想想，这督师派人牵制你其实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粮食将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你，毕竟他要的是稳定，而不是东江出现乱象。”

“多谢汪将军提点，在下明白了。但在下还有一顾虑，那就是我这副总兵之位，都督是否会反悔？”

对于这事，秦墨显然比较看重，心里也没个底。

毕竟袁崇焕心思狭隘，又自以为是，甚至还有点愣头青，若是真要食言而肥，那他也毫无办法，总不能真拿着刀逼他吧？那反而弄巧成拙，被袁崇焕往死里得罪。

至于那刘兴祚，秦墨记得那个家伙最终战死在永平一带，也算可歌可泣。

汪翥拍了拍胸脯，面色一冷，断言道，

“秦总兵放心，这事有老夫在，必定能成。况且督师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岂可反悔。”

若是秦墨当不上副总兵，不能成为东江的话事人之一，那显然他答应的那些东西全都不算数，汪翥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刘兴祚是袁崇焕的人，因此关宁集团要想在东江分一杯羹，只能把希望压在秦墨身上。

“多谢将军！”

得到汪翥的担保，秦墨明白自己的四成终究是没白花，汪翥是个收钱办事的人。

而有了关宁集团在后面运作，自己这副总兵的位置，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等有了朝廷大义，到时候自己再把刘兴治剁了，袁崇焕再一死，就可以逐渐脱离朝廷的掌控，开启独立对后金作战。

只要崇祯巴图鲁不瞎指挥，秦墨相信以自己后世的知识储备，不说打下整个东北，至少打下辽东半岛还是没有问题的。

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山顶，此刻两百兵丁还守在这里，但袁崇焕等人早就回到了营帐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月已落下，帐内火把通明，秦墨笑着亲自为汪翥拉开帐篷，在你好我也好的氛围中，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营帐中，袁崇焕正与刘兴治还有张国柄等人交谈甚欢，而替毛文龙处理完后事的东江参将，岛上人称沈太爷的沈世奎也在极力的讨好着袁崇焕。

由于毛文龙已死，袁崇焕此刻也放下心中重担，如今他唯一顾虑的就是怎么对待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