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燕京HD区的夜空上。

冬月高嵌，孤零零的身边没有星星。

街道拐角处，方月凝抬头看着一朵半明半暗的云。

今年燕京的第一场雪什么时候来啊？她想。

都说每年的第一场雪，会给人带来好运气。

到时候，她想许个愿。

方月凝想着，眼神逐渐变得坚硬，像是腊月乡村房檐上结的冰柱。

“真不用，坐高铁几个小时就到家了”

“你们开车路上多累啊，在家等着我就行了”

她家里就一辆车，送货用的五菱宏光。

高中的时候家里来学校接她，被同学看到，背后议论了好久。

可能换做另外一個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

但她可是方月凝，学习又好气质又出众。

这么好看的方月凝，家里开的是神车五菱宏光。

这种无聊的话，就这么在学校间传开。

所以，她后来再也没叫家里来接过她。

“嗯嗯，知道了，放心吧，我又不傻，羽绒服早穿上了”

“男朋友？我不说我大学不谈恋爱吗，谈了毕业也是分，哎呀，和你们那时候不一样，别管了”

“房东闺女过年带男朋友回去？带就带呗，咱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吗”

聊着聊着，叫的网约出租车都到了。

电话那头的家里，叮嘱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有钱，不用给我打生活费，我奖学金还没花完”

“今年麦子收成不好，你们也存点钱”

“好啦，我这还有事呢”

“什么叫女大不中留？我又没嫁人呢！”

看到程谦朝自己招手。

方月凝草草挂断了电话，背过身去，揉了揉有点冻红的脸。

这才不紧不慢的坐进出租车里。

“怎么了，谁欺负嫦娥仙子了？”

出租车后座，程谦看到方月凝泛红的眼角，开了个玩笑。

程谦其实本来没想上出租车，还有始有终的送方月凝回政法大学。

但刚才看到方月凝抬起头。

莫名有股倔强。

就对方月凝有些好奇。

心疼是不存在的，什么时候程谦被心疼了再说。

单向的心疼？程谦又不是方月凝她爸。

程谦是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更了解方月凝，也就更能精准打击，转化来自方月凝的拜金值。

核心任务的奖励，确实让程谦挺馋的。

“我没哭”

方月凝看都不看程谦，闭上眼睛睫毛翕动，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没说你哭啊，姐们别太敏感吧还是”

“程谦，你贱不贱啊”

听到程谦这话。

气的方月凝使劲抽了程谦的胳膊一下。

隔着衣服，只能说不痛不痒。

驾驶位的出租车师傅，不嫌热闹的开口。

“小情侣吵架了这是？”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叔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等着红绿灯，司机大叔啪嗒一声点了根烟。

车窗落下，唏嘘的胡渣，忧郁的眼神。

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耷拉在窗外。

“我们不是！”

“你再单手开车，我就打举报电话了”

我咧了个去，脾气好大的婆娘。

司机师傅也不多嘴了。

只是从后视镜里，颇为同情的看了程谦一眼。

......

“真生气了？那你自己静静”

看到方月凝有些激动，呼吸间体态愈发迷人。

程谦往旁边挪了挪，不再说话。

然后就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了。

方月凝看程谦低头刷起手机，面无表情的样子。

却有点后悔，她刚才跟程谦说话的语气了。

和程谦有什么关系，她至于那么大火吗？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主动朝程谦那边靠了靠。

却发现程谦在看车。

从下往上，歪头看向程谦的脸，一脸无辜的懵懂模样。

“对不起，你没生气吧？”

“啊？我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