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媛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一个人在操场上继续机械地走了两圈,随后,越走越快,直至跑起来。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奔跑吧,跑起来就没有那么难过了。不,不对,谁说跑起来不难过,泪水伴着夜色一起落下,像是决堤一般,怎么都流不干,也流不尽。心撕裂般的疼痛,越来越疼。无所谓了,反正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看清楚你的不堪和泪水,悲伤和难过会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我疯狂地跑着,全然不顾自己一跑步就脚抽筋。果然,没跑多远我就蹲坐在地上了,疼,哪儿哪儿都疼,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脚更疼还是心里更疼。
那天晚自习,我第一次请假。
隔天我到教室后,关系要好地同学们上前将我围了起来关心地问我怎么样了,我笑着一一回答。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发现于媛做在了我的位置,旁边的杨文滨不在。而我的东西也被搬到了她的桌子上了。有人告诉我,说是昨天晚上于媛就坐在那儿了。我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了新位置上坐下。
同学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来看去,旁边有人悄悄的问我:“怎么回事儿?”我依然什么都没有说,难以言明的情绪从心脏向四肢蔓延又快速聚集,胸口像堵了棉花似的闷但不厚。
周围的人见状,发现从我这里获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讪讪地各就各位。我心想她们肯定不敢问于媛,没想到在我这里也没有收获。
我的新同桌是班级第二名夏磊,在大家都离开后,他才看着我友好地看着我说:“很高兴和你做同桌。”我腼腆的笑笑。
”谢谢!“
“我一直想和你讨论一下,你数学为什么那么强?你是怎么学的?”不是恭维而真心地请救。
“你的英语也很好啊。”
我们相视一笑。“那我们一起相互学习。”看着他憨憨地脸上扬起的笑意,我觉得新同桌人也挺好的。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睡觉。上课睡、下课睡、自习课还睡。想到这里又难过了,闭了闭眼将眼泪逼回去。
我低头翻开数学必修一,平常简单易懂的文字,此时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难过,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这样挺好的,果然还是学习最容易!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只和夏磊做了一上午同桌,下午我就又被班主任调回来原位。
东西是新同桌帮我搬回去的,他说下学期选科后,希望我是他的优先级,我笑着点头。
杨文滨的脸一直接得很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于媛不做他同桌的原因,他不和我说话,我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我担心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心底的秘密,本来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和别人同桌的事实,可又变了,又坐到他旁边。这种心情谁懂啊,仿佛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一时间冬天,万物皆枯,四肢百骸没有不冷的,转瞬间又在炎热地盛夏,百花齐放,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