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阿秋开着一家旅馆,你可以去那里。”
路上无名看着刀身映出自己逐渐步入沧桑的容貌,又看了一眼外观上并未改变多少的悲歌暗自感叹岁月无情,被生活磋磨的再无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正欲推开厚重的木门,想到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装扮可能会引起这些与自己一样的低层人民骚乱一时陷入纠结。
“嗯……原来你在担心我的穿着。”
幸好这一路上都有注意到路人对自己的窃窃私语和憎恶,一个响指身上昂贵的丝绸衣裙变成了粗布麻衣。
“这样可以了吧?”说完转了一圈,展示自己与常人无异的打扮。
可即使换上带着些许补丁的裙子被她穿在身上依旧遮盖不住骨子里的气质和颜值,无名一时竟看的有些失神。
反应过来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干咳两声缓解气氛,余光看见那双猩红的双眼还未改指向自己的眼睛出言提醒。
“你的眼睛不对,我们是黑棕色的。”
“这个不行噢,我需要时刻观察周围的一切和大家的心理活动。”
似是看出他的顾虑,悲歌编造出一个谎言:“你就说我的双眼被贵族灌满红墨水无法恢复。”
仔细回想确实有过孩童双眼被灌墨水无法恢复的例子,无名只能点头认可。
虽提前做好心里准备,可推开门的那一刻无数痛苦又绝望的记忆还是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有失去手臂的、失去一条或两条腿的、有失去眼睛的、失去舌头的、失去一只耳朵的、失去声音的……
被贵族欺压的百姓太多了,多到她差点承受不住,扶着门框才没有倒下。
看着突然脸色煞白的悲歌,无名心下一慌以为她得了什么不得了大病,赶忙扶着她进去找位置坐下。
“我没事,你去组织大家来我这里治疗。”
听到这话无名心中大喜,如果可以那么大家就再也不用缺胳膊少腿的活着了。
“可以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无名跑到柜台前拉上招呼客人的阿秋,告诉她远方来了个救世的神医愿意无条件帮助大家,让她一起吆喝。
原本看着她干净的面庞与双手,整洁干净的头发还心存疑虑不敢靠近,可一个农妇抱着怀中即将咽气的婴儿扑通一声跪在悲歌面前。
“我请神医救救我的孩子,原本靠着那点粮食日子也还过的下去可偏偏他不知怎的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实在没钱治病了!”
襁褓中的婴儿也适时的发出微弱且沙哑的啼哭声。
众目睽睽之下那双因为干净被大家给予敌意的手慢慢伸向可怜的孩子,带着温暖的微光拂过身体痊愈再无异样。
“大娘,你的孩子没事了。”
正欲磕头感谢“活神仙”的大娘发现自己身体僵硬无法下跪,只能鞠躬感谢离去。
有了大娘作为开头试探,大家也都或多或少放下芥蒂寻求帮助。
疾病、伤口之类的比较轻松,这断手断脚的恢复起来就比较麻烦。治疗期间病人会再体会一次失去它们的疼痛,再疼痛中重新生长回来。
一夜无眠的持续疗伤让她陷入沉睡。大家自发组织起护卫轮流守在门外,生怕被贵族发现恩人的存在并掳走。
有些心里也有点愧疚,因为自己着急恢复才让悲歌过于劳累才会突然晕倒。
确认周围无人监视后特维奇看向一旁装满食物的篮子,里面有土豆、几块小的可怜的面包和两个鸡蛋。
看起来十分寒酸,可在这些朴实的农民眼里却是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食物,平常一年可能都吃不上一次却肯拿出来感谢自家主人的举手之劳。
“唉……”
“受到限制的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