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贴着脸如约而至,牧雪梨紧张的要命,这可是她第一次大考,两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事情!
平日里的小测试她总是吊车尾,尤其是阅读理解部分,总是拿着的最低分数。
自打那天求林归帮自己读书后,她自告奋勇担任起了给林归跑腿的任务,每天给他打水打饭占座抄作业,骆鹏在一边看的都呆了。
某次和张兴下楼找林归打球,归哥没瞧见,倒是看见那传说中不近人情从不下凡的小美人忙上忙下,在球场边上准备毛巾温水,甚至还带了消毒用品和创可贴。
骆鹏戳了戳张兴,嘴都合不上:“这是啥,田螺姑娘来报恩?”
张兴揉吧揉吧眼睛:“我去,这不是那家小绣娘吗?”
骆鹏嘴巴张得更大了:“啥子?那是钱姨裁缝铺的绣娘?”
张兴白了他一眼:“上次路过不就指给你看了吗?”
小美人穿着土拉八几的校服,扎着马尾,脸颊干干净净,捧着作业本在球场边坐着,路过的人无不回首偷看。
“啊,我没看见那天,雨太大了!”骆鹏眼睛都挪不开,一直啧啧叹着,“乖乖,是真漂亮啊,”
“去去去。”张兴拉了他一把,“别看了,归哥眼神要杀人了。”
骆鹏和张兴不在一班,他两跟林归是一个乡里出来的,当年林归要考一中,做兄弟的两个也兴致勃勃要跟着一起,于是在地狱般的一年复习之后,两人勉勉强强考上了一中。
张兴上学迟,在那个年代晚上学的人多,作为年纪最大的他差点没被一中录取,要不是林归走了几里路求人,他都没机会从乡里走出来。
骆鹏属于油子,家人老弱病残就他一个独子,从小管束太少经常惹是生非。一次恶作剧把林归家的鸡放了,结果被林归追了半个山头打,脸肿的像猪头,后来从良一直跟着林归。
他两成绩差,班级是最差的十班,不过这档子事让他俩在乡里成了小状元,街坊无不夸赞。
骆鹏还想再看两眼,结果脑袋上飞来一个篮球,砸的他两眼昏花,张兴抱着他脑袋哄着:“不痛不痛,叫你别看了吧……”
林归从身后走来,丝毫不留情地揪着骆鹏的后领往球场里走:“找哥打球结果看妹子看入迷了?”
“哎呦,哥错了,真错了,这不是那个叫什么……秀色可餐……”
听到动静的牧雪梨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林归只有在跟兄弟相处的时候最自然,或许她能从这两位的身上了解一些林归的事情呢?
如此想着,牧雪梨口袋里的诺基亚适时的响了起来。
这是她定的闹钟——自从请林归帮忙后,她经常观察他的学习方式。
当然,学圣除了睡觉就是看漫画,于是她敲定——每天放学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这一定是他的学习方式!
牧雪梨拍拍灰背着包离开了球场。
张兴看到牧雪梨离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骆鹏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她很像一个人?”
“什么?”
“很像咱们班的牧晨啊。”张兴眯眼盯了半天说,“她是不是也姓牧来着?”
“噢噢噢。”骆鹏的脑子终于活了过来,“是像啊,他们是不是兄弟姐妹?但是哥上次让我两去堵他来着……”
林归轻轻一跃,投了一个篮。
篮球咣当进圈,重重砸在地面上。
天边夕阳乍现,红色的保温杯静静的呆在球场边上,凝神细看,上面贴了一个兔子形状的贴纸。
贴纸上写着两个大字:林归。
一中的图书室是才翻修过的,宽敞又整洁,里面挤着许多来借阅的同学。
牧雪梨选了最拐角的位置坐下,翻开书本开始默写。
图书室内静悄悄的,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就只剩呼吸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是努力的痕迹,默写完今天学习的课文,她捡起写了一半的作业继续用功。
不知不觉周围人散尽,偌大的图书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奋笔疾书。牧雪梨皱着眉努力辨认着字句,因为最近逼自己太紧,她连看数字都有些恍惚。
额间沁出了细汗,但她手里的笔却一刻也没有停下,草稿纸上满是涂涂画画。
“不对。”视线里入侵了一只纤长的手指,指着她刚刚写的题目,“这不对,你再看看这一行。”
“还有这里,数值太大了,用这个公式套一下试试。”
牧雪梨眨了眨眼,用着那个人所说的方式重新算了算,还真的发现了错误,且这个题型在考试经常出现,也是她的薄弱项。
这下居然那么轻松就能解开,她欣喜不已,这才想起来擦拭额间的细汗,一边擦一边抬头:“谢……”
入目的是一张熟悉又清朗的脸,他坐在轮椅上,有种单薄脆弱的美。
林至生浅浅微笑,一手支着脸颊玩味地看着她:“谢谢?不客气。”他自问自答完,伸手擦了擦少女鬓边的汗水。
牧雪梨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往后一弹,力道大的都把桌子弄歪了。
可爱至极,想让人一口吃掉。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林至生忍笑,手指划过少女刚写完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