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典狱长孙一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知州大人,沈大人,我是猪油蒙了心啊,我当时发现钻山豹越狱,吓得失魂落魄,不敢上报,我,我就犯了这个错啊!”
“我不懂的是,你为什么不把地道封死?”柯南追问道。
“死牢不比别处,不好带石匠瓦匠进去,小人看那地道口隐蔽,是在死牢最偏的角落,心想没人会去那里,就拿几块大石头堵住,存了侥幸的心思,小人该死,该死啊!”
孙一山说到这,转身恶狠狠地瞪着钻山豹道:“再说小人心想,钻山豹这家伙本来是要砍头的,好不容易逃狱成功,只会闷声大发财,谁想到他,他利欲熏心,知道老爷在死牢里存了银子后,竟然动了坏心思,再钻进地道,偷银子啊,你这天打雷劈的恶徒!我和你不共戴天!”
孙一山双手绑在身后,跪在正堂中间,这会是恨钻山豹连累他,恨得厉害,居然张开大嘴,上身歪向旁边的钻山豹,要去咬对方。
钻山豹身子一侧,让开个空门,孙一山本就是被绑着的,行动不便,这扑了个空,脸贴着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泥。不过这县衙正堂的地面,可不是泥地,都是硬邦邦的大青石一块块垒出来的,这下摔得他,嘴唇破裂,鲜血直流,门牙都磕掉了两个。
柯南扶起孙一山,钻山豹见到孙一山的惨状,哈哈大笑起来,对柯南道:“小捕快,你果然有点门道,了不起,说的一点都不错,就跟亲眼看见的一样。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去药铺的?”
柯南淡然一笑:“我勘察过那条地道,赶工挖掘的,所以并不宽敞,只能能勉强够钻人的宽度。但那是今年夏天挖的,而现在,是零——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就算穿着厚厚的棉袄,照样冻的发抖。”
“但是,如果穿着棉袄,就没办法在地道里钻进钻出,别说搬运银子了,是不是?”
“说的没错!”马大彪的嗓门响起来,“太窄了,我马大彪就算光着屁股,也钻不进去,还是柯捕快聪明,让他养的黑狗钻了进去,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
柯南走到县衙正堂窗边,打开窗户,嗖嗖的冷风伴着雪粒子一下子钻了进来,尽管正堂里人人都穿着厚棉袄,几个火盆烧得正旺,大家还是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
柯南伸手从窗沿撅下一根粗大的冰棱,啪地一声,在窗沿上敲碎,说道:“今年冬天分外的冷,滴水成冰。”
说完他打了个寒战,关上窗户,走到钻山豹身边,伸出一个手指头道:“第一,这是一万两银子,一趟是运不走的,要在地道里来回钻好十几趟。”
柯南又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二,地道是今年夏天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逃狱,所以非常狭窄,只能爬着慢慢走。你想偷银子,就没法穿棉袄,只能穿的跟夏天一样,甚至是光着的,是也不是?”
钻山豹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半晌才道:“你说的没错,那天晚上,老子差点没冻死,只是想到一万两银子,这心里就跟火在烧一样,绳子捆在腰上,拖着一袋袋的银子,硬挺着,一个通宵爬了十七八趟,这才把银子全部搬完。”
柯南一摊手道:“这不就完了?我料定你那天晚上,拼了性命,顶多穿件裤衩子,这么冷的天,冰凉的地道里来回爬。”
“豹爷你这么壮实的人,也会冻掉半条命,生病了,自然会去药铺抓药,在药铺等着你便是!”
钻山豹沉声道:“原来如此……你说的不错。但顺义县大大小小,七八家药铺,你又怎么肯定我会去柳家药铺,在那里埋伏的?”
柯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