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府内。
云华晖没有丝毫睡意,今日的俞琳琅吓到了他,他第一次觉得,甘愿在清凉山上与两条大狗、一只兔子生活的女子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南沐阳也没有丝毫睡意,因为惧怕皇位之争,避世而居浪荡江湖,甚至不愿呆在南岳之内,以示自己毫无觊觎之心,是何等可悲!
“是我懦弱,”云华晖自责,俞琳琅被云华启欺辱的时候,他没有勇气站出来。
南沐阳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了一个郡主出头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保护自己,习惯了。”
他终于认识到,其实他很自私,必要的时候总是有很多托词。
“听说长公主留在宫里了,”云华晖看着富丽堂皇的府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这辈子难道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么!
“留在宫里又怎样!”
南沐阳看着漆黑的夜空,这竟然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日子。
如果云海格心疼俞琳琅,倚仗长公主的身份就镇得住俞康春,俞琳琅也不至于被俞康春打骂许多年。
这一夜,很多人失眠。
皇宫之内,御花园的过道。
俞琳琅和云华启相距五十米左右的样子,俞琳琅倔强的挺直肩背,保持着军姿。
两百米外的东宫,云华禹心烦意乱,今日的俞琳琅对他而言就是一道光,在这到处是规矩和利益的皇家里,第一次让他畅快呼吸。
只是,他也不敢,在启德皇帝和朝臣面前擅自为俞琳琅说一句话。
御书房内,云海洲仍在看书,他习惯夜读。
每过一盏茶的时间,王公公就进来禀报一次。
一个时辰后,王公公带来的结果有了不同:“禀皇上,习王殿下跪不住,坐在地上了。”
云华启的表现在云海洲的意料之中,他感兴趣的是今天飒爽的俞琳琅:“郡主呢?!”
王公公语气里毫不掩饰赞许:“郡主还跪得溜直。”
云海洲心塞,看来锦衣玉食太久了,禁不起风吹雨打的皇族,对江山社稷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两个时辰之后,王公公带来了新的消息:“禀皇上,习王殿下彻底改成跪坐,郡主还在坚持。”
云海洲打了个哈欠,他知道云华启已经输了。
甚至从某种角度,他也输了,因为今天俞琳琅挑战了他的权威,可句句在理,让他无可辩驳:“东宫没有动静?”
王公公摇头:“没有。”
云海洲面色一黑:“一群怂包。”
第三个时辰的时候,云海洲小憩之后醒了:“还在跪着?”
王公公点头:“习王殿下已经趴下了,俞琳琅摇摇晃晃的,看着也坚持不了多久。”
“饭桶。”
云海洲骂道。
王公公听了,也没分析出具体骂谁。
接着云海洲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人家俞琳琅的那个过肩摔干净利索:“郡主摔习王之后,我都害怕习王继续无理纠缠,别看朝臣们不怎么说话,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一次,小丫头怕是要完胜、一战成名啊!”云海洲不知不觉间对俞琳琅有了肯定。
王公公只是点头,这时候云海洲说什么都是对的。
“哦,还有,”云海洲轻抚着额头:“太医院留人,跪这么久估摸着不会好受,我倒要看看俞琳琅的骨头有多硬!”
多硬啊?
御花园的道上可是铺了鹅卵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