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几日,我常去柳轻柔那小院,见她学着小婢女挖野菜,又是砍柴又是烧饭的,这颗老父亲的心也放下很多。
时不时也送去点生活用品给她,却见轻柔常用一种诉说不出的眼神望着我,这倒让我想起那日我们初见,她也是这般眼神…
明安城内贴出了通缉的名单,分别画出了我们三人,只是那画师画技确是差了些;甚至没有一点与我相似的地方,本人自诩这副皮囊绝对玉树临风风度偏偏啊,但见那糙黄的纸上分明画的是一毛发略微旺盛的夜叉?
我化作男子大摇大摆的从明安城穿行而过没有一人将我同那画上的嘴脸联系起来,只是不时有妙龄女子托着把团扇红着脸偷偷瞧我。
“我听说,柳轻柔是被她那情郎救走的。”
“对呀,而且她那情郎长相奇丑无比,听说陆将军是嫌他长得丑才故意放走的。”
……
我偶尔也听听这明安城内的八卦,百姓们每日都忙忙碌碌的可这八卦却是一点不少。
“这位公子,不要以为你长的帅就可以不给钱,这都赊了好几天酒钱了。”酒馆的老板娘见我如此悠闲终是忍不住唠叨起来。
平日里凡间的花销均是若流承担,可这次若流的任务好像很重要,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我,判官也不告诉我他去了哪儿;眼看交差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不禁郁闷了起来。
柳轻柔案主要是报复贺兰君行有些棘手,我甚至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又何谈其他?
转念一想,近不了身无非是因为贺兰身上那串铃铛,我一靠近他就响,若是本仙能收敛住气息不就好了吗?
记得阎王那有种药,名曰吸神丸,顾名思义,凡人吃了会被吸去神志,但修仙之人吃后则可收敛气息,就算是九重天上的大能来了也无法轻易感知,而且对于这种通灵的物件更有奇效,如此我不就可以近贺兰君行的身了吗?
当着老板娘的面,本仙兴冲冲的跑出了酒馆,远远听到她催我还酒钱的叫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等办完这件事一定还!
见我回来,正干着活的小鬼们便放下手中的家伙簇拥而上,七嘴八舌的问我人间的景象,我则是扔给他们两串冰糖葫芦看他们乐的呲牙咧嘴。
幽暗的地府大殿中,一个尖嘴猴腮,挂有一串细长小胡子的男人点了盏灯正数着开支账单;随后迷迷糊糊的拔下插在头发上的毛笔正记录着什么,全然不知危险已悄然来临。
“判官!阎王醒了吗?”我对着眼前认真办公的判官突然说道。
判官一个机灵险些划错了账单,而后便抚着胸口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一惊一乍的!阎王这么懒怎么可能睡醒,一边玩去,没看见我正忙呢吗?”
见他不想搭理我,本仙便识趣的绕了开;不一会儿就拐到了那座阴森森的阎王殿,谁知才刚进门便一头撞上了阎王肥沃而又硕大的脚心。
再看阎王本人,卧在一叠大大小小的破罐子旁边,胖的像座山丘;我蹑手蹑脚的从他身边穿过,嫌弃的在那堆“破罐子”里寻找着吸神丸。
可能是因为地府每日里太过清闲,原本自诩“仙界首俊”的阎王也随着日子的逐年累加而越来越胖,如今他足有凡间一座三层酒楼那么高;颜值也直线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