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溪沟村苏政府主席汪兴法、副主席汪兴兆,在乡苏政府开完会后,乡苏主席胡克定、乡游击队长陈开强又将他俩单独叫去作了一番交待,二人顾不上吃晚饭,就叫上护送他们来开会的四名游击队员,火速往村政府赶回。
朱溪沟村苏政府设在本村施家大院子,当然村苏政府用于办公的大房子也是没收的大地主的。
这个村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它与寒安寺乡紧邻,尤其是从木王山一边向下直下寒安寺的黄沙溪、双岔河,然后就可进入庙子、沙坝,直到寒安寺乡政府所在地蒲家坝。
而从寒安寺方向经木王山下朱溪沟、染房,就顺脚到了任河区、乡政府所在地。
所以,就目前形势而言,朱溪沟村既是重中之重,又处于极度危险之地。
一行人沿朱溪河左边的山路蜿蜒向上,没敢停下喘一口气,就到了明镜石旁的老鹰嘴。
这里已有红军和区、乡、村游击队在此设关卡驻守,两边山梁上都设有明暗了望哨。
过往行人都要严格检查,尤其是注意带武器出入的人。
走近关口阵地,即有一个战士、一个游击队员端着枪走出,一见是朱溪沟村的两位主席和游击队员,即挥手放行。
汪兴兆、汪兴法还着重对本村协防的游击队员吩咐:
“眼睛一定要放亮,当心土匪探子出入。无论带的是步枪、手枪或是土火枪的人,一定要查验清楚。”
游击队员忙点头领命。
回到村政府。
见村政府门口并没游击队员防守,村政府内也没一个人。
众人大吃一惊,忙将步枪顶上火,小心翼翼地进去查看。
村政府内并无异样。
汪兴兆赶紧出门去问院子里的邻居施祚锋。
“汪主席回来啦?施秘书小子今天满月,请干部们都去吃饭去了。”施祚锋告诉他。
汪兴兆忙让两个游击队员立即警戒着村苏政府,让另外两个游击队员速去村苏秘书施祚平家,让村干部和村游击队长游本华火速到村政府开紧急会议。
正吃饭的人们,见村苏主席专门派人来通知开紧急会议,忙放下手中酒杯,三两下咽下一碗半碗饭,就赶回村政府。
村游击队长游本华喝了几口酒,有点晕呼呼的。
村苏副主席汪兴法本是火爆性子,见状大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游本华,你胆子雄了。这是什么时候,你不安排人守护着村政府,还去灌黄汤。你不怕脑壳被人摘了,再也没嘴喝了?”
游本华被当众怒斥,酒一下全醒了,其他村工作人员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检讨:
“汪主席,都是我没警惕性,我失职,绝没下次了。”
“你还想有下次?再有下次,土匪没砍了你脑袋,如你失职,造成严重后果,革命房也要砍你脑壳!”汪兴法还是毫不容情。
见众人都得到了教训,汪兴兆才让施祚平马上准备,要召开会议,落实县、区、乡苏政府安排的工作任务。
朱溪沟村的山路上,有一男一女,身着山里人的土布衣服,脚穿着千层底黑布鞋,女的右手腕部还挽着个蓝布包袱。
他们直向村政府走来。
刚到门口,负责守卫的两名村游击队员持枪上前。
“老乡,找谁?”其中那个年稍长的队员问二人。
“哦,我是汪主席的俵妹,来看他呢!”来人中女人大方地说。
“我们村里两个主席都姓汪,你们到底找哪一个?”另一个年轻游击队员问。
“你去给汪兴兆主席说,他俵妹云凤来看他了,他就知道了。”章云凤笑着回他。
云凤?章云凤?两个游击队员仔细一看,果然是大名鼎鼎的章云凤,忙收起枪,一人陪着说话,一人忙走进村苏政府内。
紧接着,王兴兆笑容满面出来,把二人迎了进去。
来的二人,不是别人,而是苟润堂和章云凤。
钟楼坪村苏政府也正忙得不可开交。
村苏政府设在本村李家大院子,村苏主席郭代洪、副主席郭代银正召集村工作人员开紧急会议。
这个村情况也是个很复杂的。它一边在烂泥垭与玉溪乡接壤,另一边与二竹垭乡的太堡寺相交,而且村上半部都处于森林边沿,时常都成为山匪或隐藏的民团活动地带。
而钟楼坪坪上坪下土地肥沃,出产丰富,与任河区、乡政府所在地直线仅五六百米,在钟楼坪上如架设轻重机枪,整个场镇都在射程之内,更不说迫击炮了。
所以,自红军进入后,这里都被红军布了重兵设防。
村主席郭代洪,四十一岁,是本村穷苦人出身,过去家里人都在给本村的地主家打长工,闲时上山打些猎物,下河捕些鱼,贴补家用。
红军进入任河,他听了红军的宣传发动,一下明白了穷人要翻身,只有闹革命,他不怕吃苦,也不怕死,在红军打仗时,冒着炮火上去背下好几个伤员。
后来他被推选为村苏主席。
而与他同样出身穷人家的堂兄郭代兴也被推选为副主席。
今天开会,主要是落实区、乡苏政府安排的工作,要加强对全村的巡逻、排查,严防土匪、散落的民团进村偷袭,或者刺探情报。
与会的秘书、妇女委员、粮食委员及村游击队长李代康都在静静地听着村苏主席的安排。
这时,在门口守卫的游击队员敲了敲正开会房间的木板门。
他走进屋,对正讲话的郭代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