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她也没怎么注意,可是那何国碧老板娘一见赖永兰在看着来客,脸色有些紧张,赶紧把客人迎进了店子里。
由于见老板娘神色有异,赖永兰就多看了两眼那衣着考究的客人,那客人也看了看她,眼中顿时露出贪婪的眼色。
赖永兰知道自己很漂亮,山里的大小伙子看她,都有看不够的眼神,但这客人的眼神,相当有占有和侵略性,让她极不舒服。
都是个什么样人呐?这样看姑娘?
嗯,不对,这人明显不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不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眼神。
赖永兰去看了李一针,说了会话,李一针就说要去红军医院,她想着苟润堂连长还在医院治伤,于是就跟着他一起到了红军医院,顺便看看苟润堂。
没想到,她来时,正碰上章云凤正和苟润堂一起吃午饭。
“哟,正过二人世界呢,我来得不巧。”赖永兰进门就开着玩笑。
“你个小妮子,说啥呢?没吃吧,也来吃点。”章云凤忙招呼她。
“我呀,要吃拉拉扯(指拉着留客人吃饭),不吃你也来,你只准备了你小两口吃的,我来吃个啥?”赖永兰口齿可伶俐了。
“你不吃拉倒。先出去耍会,我们吃完饭再来。反正也没你的份。”苟润堂开她玩笑。
“哟、哟,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当起家来了?”赖永兰嘴可不饶人。
开完了玩笑,赖永兰就关心地问:
“云凤姐,你们家苟连长没少个什么小零碎吧?”虽然满脸关心,可话里满是促狭。
“好胳膊好腿,能少什么?”苟润堂抢先回答。
“当然不能少什么。真少了什么,云凤姐不会哭死?”她故意看着章云凤。
“你个伶牙俐齿的,有本事,你去消谴你家牛大队长,跑这里来捣什么乱?”章云凤没好气。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们玩了。我来呢,一是专门看苟连长伤好了没。二是有件事给你们说说。”赖永兰一本正经起来。
接着,她把今天看到的情况向章云凤二人说了。
“这有啥稀奇?一个有钱人,见了好看的妹子……”章云凤不以为然。
“嗯,不对劲。”苟润堂一听赖永所讲,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就打断了章云凤的话。
“怎么不对劲?”章云凤问。
“我也说不上来,但反正不对劲。”苟润堂一本正经。
“这样,云凤,你赶紧去给景田护士说一下,你们有重要事要带我去军部。”他说。
章云凤见他很严肃,也顾不上取笑他怕景田,而是快步走了出去。
却说何国碧装作不认识般迎进了两位客人。
一进店子,她就叫:
“当家的,来客人了,把客人行李拿楼上东间。”
她丈去听声音,从伙房出来,看见了两位客人,心中一愣,但没说什么,就去接过那随从打扮的人手中的棕箱,在前引着两位客人上楼。
何国碧自去伙房,弄了茶水,亲自端进了两位客人的房间。
何国碧一进房,还没开口打招呼,那随从打扮的人就自觉地出去了,还顺手拉上了房门。
“我的个神,你胆子真大,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来这里?”何国碧一脸惊慌。
边说边走上前,把茶盘放桌上,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向那衣着考究的客人。
“怕个啥球?什么龙潭虎穴老子没闯过?老子想你都想疯了,所以就来了。”那人一脸倨傲。
“你想我了,就让我回去嘛!来这里,可危险得紧呢!”何国碧仍很担心。
“放心,我这次来,备好了身份,你们叫我孔老板,紫阳县恒秦茶庄老板,来做茶叶生意。”那自称孔老板的人说。
“可是你们……”她看了看那棕箱,欲言又止。
“放心,这里除了衣物就是钱,没带任何可疑东西,连家伙什也没带,不怕他们查。”他给她宽心。
“来,过来喂我喝口茶,都渴得嗓子起火了。”他招呼着她。
这个自称孔老板的人就是寒安寺乡陈府德的智囊钟度田。
他和何国碧早就勾连在一起,专门出本钱让她来这里开店子,接触四面八方的人,搜集有用情报。
他这次来,一是太想何国碧了,当然也要干件大事。
为了保险,他在陕西紫阳花钱弄了个合法的身份证明,装扮成有钱的大客商,专门从紫阳乘船大摇大摆地来到何国碧的店子里。
一番如饥似渴的翻云覆雨,何国碧散乱着乌黑的长发,对钟度田放嗲:
“你个死鬼,八辈子没见个女人了?这么虎凶狼狠?没去弄几个大娃子玩玩?”
“大女娃子哪有你得劲?”钟度田笑问。
随即他又问道:
“不过,刚才在店子门旁看见那大女娃子,够劲又耐看。”
“你要死了?敢打她的主意?听说她之前被陕军好几个人祸害过,恨匪入骨呢。如今她可是人家的大红人,都敢杀人的。”何国碧赶紧提醒他。
“还有,你今天与她朝了面,有可能对你引起注意了,我的意思,有什么事交给我办,你连夜乘船走,当心出事。”她又担心起来。
“注意?她一个小妮子,注意我什么?看上我了?”他根本不在意。
“你看她那两眼,是个女人都感觉得出,你巴不得把他摁床上,你以为她感觉不到?什么做生意的人,敢在这红匪的天下如此看大姑娘?”何国碧心思真正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