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们伪装匪兵在绳桥、栈道处看守着。
没一会,就听见马鞍山另一端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这声音就是号令。
那十个人立即动手三几下拆了悬崖上的一段木找道,再用刺刀割断绳桥,绳桥一端立即下坠,然后垂吊在对面山壁了。
随即,他们悄然退回。
不一会,就看见有不少大打着火把从那穿洞涌出,奔向崖边绳桥处,就发现了绳桥、栈道被破坏。
接着就有人一边向对面呼喊,一边用力把一端垂落的绳桥向上拉。
邵子力营长见状,举起手里的驳壳枪,砰地开了一枪。
紧接着,全营战士用轻重机枪和步枪,对着那些持着火把的人就是一顿密集如雨的射击。
炮兵排的战士见那穿洞口涌出了不少人,嗵嗵就是几炮,炸得洞口火把乱飞,惨叫连连。
却说黄杨溪村游击队队长苏泽明,按上级命令,领着十个穿便装、背步枪的红军战士,在天刚黑就从二竹垭垭口向陕西麻柳乡行进。
从二竹垭到麻柳,虽说尽是在山林中穿行的便道,不过距离也就二三十里。
没两个小时,十一个人就到了麻柳乡对面的山里。
“童班长,据了解,邹宜明的婆娘娃儿就在街中间毛家店子(客栈)里,有两个匪兵守着。”苏泽明向带队的班长童建中介绍道。
“好。十一点三十分出发,背着枪大摇大摆去,碰见巡逻的民团或匪兵,由苏队长应付。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童建中点点头,并作出安排。
十一个人大摇大摆在麻柳街上行走,所有人都以为是民团巡逻的人,根本没人过问,不一会来到一街中间一排四间木架子房处。
这就是麻柳唯一的一处客栈。
一行人走到门口,店堂里就出来一个男人陪着笑问:
“各位军爷,请进来喝杯茶。”
“茶就不喝了,我们奉命来带邹二毛子的娘。”苏泽明应道。
“在二楼左边,有两个军爷在呢!”招呼的男人说。
一行人进入店堂。
突然楼上有人警惕地问:
“口令!”
“打鹞子。回令!”苏泽明自然脱口回答。
“收网。”对方回令。
随即十一人上了楼。
“我们奉陈团总命令,来接邹二毛子的妈。”苏泽明对守着的二人说。
“他们都好着呢,现在你们来接,我们兄弟就算完成任务了。”刚才问口令的人一脸轻松。
“感谢二位兄弟,告诉你们团总,过两日我们陈团总自会派人来道谢。”苏泽明也客气地说。
一行人带着惊魂未定的邹宜明妻子、小儿子出了房门,走进黑夜中。
红军在各阵地与敌顽斗智斗勇,浴血苦战,尤其是粉碎了歪头山附近莲花池、二竹垭马鞍岭匪徒的偷袭阴谋,让向红军发起进攻的敌人全部偃旗息鼓,各自退兵了。
红军取得了各战场的胜利,从军长到各位战士都兴高采烈,欢欣鼓舞了。
“我们取得了全面胜利,得益于红军指战员的浴血苦战,更得益于县、区、乡村各级苏维埃政府,广大穷苦百姓的支援、助战,因此,一定要重赏有功之臣。”王维舟军长兴奋下令。
红军医院。
苟润堂已经能下床活动了。
他在葫芦头受伤,主要是被炮弹弹片划伤多处,流血过多,导致昏迷,幸得未伤及筋骨。
在医院里经医护人员精心治疗、护理,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醒来后,他得知四处发生激战,尤其是知道救了他一命的章云凤也到了歪头山前线,他更是焦急万分。
偏偏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自己只能躺在医院里;偏偏在章云凤在前线奔波涉险的时候,自己想给她保护却无能为力。
他在病房坐卧不宁,让护理他的女战士十分担心,时时劝他要安心养伤,甚至报告了院长,院长告诉了军长,军长来克了他一顿,他才无奈静了下来。
此时,他正无聊呢,病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药不是刚换了吗?都别管我了,去管那些重伤员吧。”正面朝墙壁躺床上的 苟润堂以为又是护理的女战士来了,也没回头就开了腔。
“怎么,不想见我?”来人开口笑问。
“云凤?”一听这声音,苟润堂一下翻过身,猛然坐起,一脸惊喜地看向来人。
“是呀,我刚从歪头山回来,还没去看爹妈,就先来看你了,没想到你还不喜欢我进来。”章云凤看着他,似笑非笑。
歪头山阵地前敌人早没影了。
任河区游击大队长牛黑牛与柏树乡游击队长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就要领着随他一路上前线的区游击队员返回任河区所在地。
“牛大队长,你就这样走了?”突然,柏树乡游击队员王长根笑着问他。
他已和牛黑牛他们很熟了,很是随便。
“是呀,区苏常主席让我们赶紧返回,这里都安排好了,当然就这样走了。怎么,你也想一起走?这事我管不了,你归你们肖队长管呢!”牛黑牛不知他话何意。
“我当然不需你带走。可是,你要走,是不是忘了什么呀?”王长根继续笑问。
“没忘什么呀。”牛黑牛摸摸自己身上,还着重去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
“哼,人家大队长呢,还能记到谁?早忘半天云了。”这时,急步走过来的赖永兰一脸揶揄。
哎呀!牛黑牛不禁以手捶头,高兴昏了头了,昨天不是说叫上她一起回去吗?
牛黑牛一脸尴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
“我说我们的牛大队长要吃不了兜着走呢,丢了永兰姐,也不怕被我们给拐走了。”王长根开着玩笑。
其他人都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