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过河之前,为了防止过河时被保安军、民团半渡伏击,提前派了肖光才率二十余人特步枪、手榴弹人员悄悄过河岸,在左岸口向任河方向严密警戒。
保安军、民团的人毛也没见一个,更不说还在这里伏击了。
进入左岸口,见无异常情况,队伍就按预定的布置,在前面肖光才所率二十余尖兵的搜索前进中,悄然进入湖家沱。
湖家沱离任河场镇仅有便道三四里。
从柏树乡方向进入这里,山路在右侧大山中,中间是任河形成的一个巨大幽深的水潭,附近有胡姓人家居住而名称胡家沱,河对岸两座尖尖的石峰拔地而起,河两岸山与峰之间,形成一个天然的门户。
如果这里被人守住,架上两挺机枪,那可是插翅难飞,之前这里是由樊绍柏堂叔樊里纯的民团大队和土垭子保丁派人看守的,所以大家很谨慎,作好了战斗准备。。
但通过肖光才的前锋搜索,这里防守的人早不见踪影。
看来,堂叔还真配合得很好,樊绍柏闻讯,命令全体人员快速通过,同时命令肖光才立即安排二十人在这里设防,保住撤退之路。
通过这个天然门户,前面地势开阔,任河从胡家沱天然门户流出,在前面冲积成一个约一二百亩宽的沙滩,当地人就称沙坝。
在沙坝河两岸宽敞处,都有。居民建茅草屋而居。
由于这沙坝地势宽阔,任河水面散开,水位颇低,在上方潭底散水处,有打鱼的人绑木、竹筏可划向对面。
遇枯水季节,还用河中大石块搭石墩子,供人踏石过河,上了沙滩,就可沿人行路进入油房街,或进一步往葫芦头乡或县城方向而去。
按照计划,各大队在此分兵,一、二大队过河沿沙坝去摸保安军,三大队沿傍土垭子半山腰人行路向前,去接管由樊绍柏堂叔所属民团驻守的响岩子险关,然后进入任河乡场镇正街及区政府、警署、民团驻地。
但是,正要行动,前边摸情况的人来报:河对面沙坝一线有人防守。
樊绍柏知道这一线都是自己堂叔的人防守,按说对面有防守,堂叔会派人过河接头,或者会让人通报情况,但在没有任何的情况下,出现了这种新情况,他当机立断,让一、二大队人马立即就地展设防,并要求严密封锁河面可渡人处,除了对面单个持武器的联络人员外,不许任何武装人员过河上岸,就是自称是樊里纯团练人员过河,立马首先解除武装。
项忠思所派联络人员李忠孝,也是个干练、机警的人员,见此异常,也觉诧异,他提醒道:
“樊总队长,恐情况有变,要小心行事,犹其要重兵守好退路。”
樊绍柏立即另派二十人加强胡家沱然然出入口的防守,还派人立马到左岸口、右岸传达命令:
“随时刀出鞘、枪上膛,左右岸口绝不能有失,否则,提头来见!”
安排妥当,仍然由肖光才领二十余人尖兵在前,大队人马枪上膛,刀出鞘,向前摸索前进。
不一会,队伍从山岭脚转出,来到一片小开阔地。
这是有一条小河,叫朱溪河,沿小河右行,就是一条上染房和朱溪沟两村的道路。
过小河向前,是一块平整的田地,沿田地向前,一山突兀而起,沿山崖壁上人工凿出仅容一人通行的窄窄石梯,蜿蜒而上,在山的突出部,建有一座庙,需经过庙门前然后沿石梯而上至任河边,还要通过几十米长的木栈道,就会进入场镇头的棺山河坝。
因为近年境内多处出现股匪,为防土匪进入场镇,就由民团在庙内驻守二、三十人,携机枪、步枪,并备大量手榴弹防守。
这可是由任河上方进入场镇的唯一险关,在这里把守,只有一人一枪,有足够的弹药,任神仙都难攻克、通过。
肖光才的人已悄悄摸到石壁下的石基底蹲伏,大队人马就在那小河边的空地上散开。
按照之前与堂叔樊里纯约定的暗号,樊绍柏让人向对面庙宇方向的团练大队防守人员,发出三声猫头鹰叫声。
按约定,对方会回应三声。
但暗号发出后,没有回应,对面庙宇处静悄悄的,没任何响动。
难道樊里纯堂叔,提前撤走了防守的民团?
樊绍柏悄声传令:
“前哨悄悄摸上,查明情况,控制庙子后,大队人马再前进。”
肖光才得令,轻声道:
“上!”
接二连三有三四个人左手提枪,右手扶崖,沿石级向上。
“哒哒哒……哒哒……”
“轰……轰……”
突然,上方响起激烈机枪声,还有落在山根处和空地边剧烈爆炸的手榴弹声。
由于这里属背阴处,在黑夜中,机枪、手榴弹虽猛,但还没打着人。
“上当了!”樊绍柏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堂叔出卖了自己,摆了自己一道。
“撤!”樊绍柏立即传令,在空地上的人马立即回撤过朱溪沟小河,弄伏地举枪向庙宇方向射击,掩护肖光才及前哨人员回撤。
一时间枪声大作,手榴弹爆炸声接二连三。
幸得肖光才的三四个人还没摸上几级石阶,一听枪响,立马不顾一切跳下,然后二十余人快速回撤。
等被接应过小河,一看,二十余人的前哨人马,有六个负伤,全是被横飞的手榴弹片所伤。
这里枪一响,沙坝方向马上传来激烈的枪声和许多人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