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很严重吗?”
“很严重?哼,要是你完整念出来,你最好的下场是即刻暴毙——但那是极为幸运的情况,一般的情况都是生不如死”
聂纭哼了一声,接着厉声警告道。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而且除了里面躺着的那个,谁都不要告诉!”
“超凡的世界没有这么安全,到处都是吃人的恶鬼,见到任何这种所谓的高人,不要相信他们,立刻远离这些家伙!”
“今天如果不是卫先生及时发现,恐怕再过上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她就会被鸠占鹊巢,真正成为妖魔的容器,游荡在人间的恶鬼。”
“到时候,恐怕整个张府的人,都不会有谁能活下来……甚至包括我们两个!”
说到这里,聂纭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接着补充道。
“你应该知道虎威镖局吧,就是城外那个……以后你们再碰上这种问题,就去虎威镖局里面找人来处理。”
想到自己在盆子里看到的东西,刘家大姐一点也没有怀疑聂纭的说辞,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是……我知道,我记住了,再碰上这种事情我会去找虎威镖局的。”
“记住就好,你现在去庭院知会他们一声吧,对了,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们也要先离开了,这件事你也和他们说一声。”
卫沧点了点头,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我们两个要把书和盆子都带走,等王家二姐醒了,你和她说一声,让她以后多长个心眼儿,不要迷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目送着刘家大姐向院外走去,聂纭忽然提议道。
“要不你算一卦,看看问题有没有解决。”
听到聂纭的提议,卫沧将六枚铜钱从怀里掏出来,向空中一抛
心中默念,他飞快伸手接住了那六枚铜钱,解读出了上面的卦象。
“肥羊失群入山岗,饿虎逢之把口张,适口充肠心欢喜,卦若占之大吉昌。”
看见卦象,卫沧的嘴角勾起,心也放了下来。
“大吉的卦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大吉,那还好,这种事情麻烦得很,有时候看着像解决了,其实还远远没有处理好……这种例子我见得多了,好多人都是当时看着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说到这里,聂纭有些唏嘘。
“没想到东昌府还真有怿忭天主的人混了进来,这下子殿前司有的忙了。”
“你说这事情和怿忭天主有关……是因为蛇?”
卫沧忽然想起来,聂纭听见蛇之后,就几乎是一口咬定这件事和怿忭天主有关。
“所以堇蛇是怿忭天主的象征?”
“是,舌或者蛇,特别是紫色的那种,一般就代表了四位魔天之主之一的怿忭天主。”
卫沧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那剩下的三个形象,就代表另外三位魔天之主了?”
“血鹿代表虐戮天主;苍蟆代表凝朽天主;靛鹰代表谲[jué]恑[guǐ]天主——祂们三个和怿忭天主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代表了最强大的那一批外邪……就像星君有神咒一样,魔天之主也有魔咒,不过是六句,她只记住四句,还算有的救,毕竟魔天之主也不会对一个普通人有多上心。”
“好了,这件事需要尽快报告给殿前司,让他们尽快处理一下,这种邪教徒在暗地里搞事,可比十个妖魔从灵界冲进人间还麻烦。”
“先去殿前司?不先去酒店把人抓住后,一起带去殿前司?”
“你当收拾掉这个家伙不累么?再说,反正这是东昌府那些人必须关心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拒绝,让他们出手,咱们也正好省省力气。”
进屋收拾好该带走的东西,两人骑上马,先一步离开了张府,向着城外的殿前司快马而去。
马蹄踏地的声音不算小,等两人在镖局门口勒住缰绳的时候,镖局的小门已经被人打开了,穿着粗布背心的庞成低头从小门里钻出来。
“俺还寻思谁这么缺德,半夜在街上骑马飞驰扰民,原来是你们两个。”
看见马背上的二人,庞成有些诧异。
“而且这么晚了,你们过来干什么?”
一般的衙门都是小吏来值夜的,比如之前的卫沧,但是殿前司这种衙门明显不太一样。
毕竟殿前司要对付的,都是一些越到半夜人越嗨的货色,半夜出重拳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基本相当于三六五二四古代版。
“我们俩有要事汇报。”
从马背上下来,卫沧隔着门向院子里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现在司里面还有谁?袁指挥使也睡了么?”
“二镖头还没睡,但是里面没几个人,傍晚的时候,东昌府的衙门转过来一个案子,之前让他们出去查了。”
听到卫沧有要事报告,庞成有些紧张,立刻转头进了院子,让卫沧他们把马也牵了进去。
“你说有要事报告……是城里也出了事情?”
“算是吧……有个信奉怿忭天主的家伙混进城里了。”
一边说着,三个人一起向着袁文石的房间走去。
袁文石果然没有睡觉,正坐在屋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一张公文。
看见卫沧和聂纭从外面进来,他顺手就将公文放在了桌子上。
“袁指挥使,城里出了点事情,我们碰上了一个信奉怿忭天主的家伙。”
扯过两张椅子坐下,两人将书和盆子放到桌子上,推给袁文石。
至于那些灵炁垃圾,已经交给庞成进行无害化处理了。
“还有怿忭天主的信徒……说说怎么回事儿。”
听见怿忭天主的名号,袁文石挑了挑眉毛,似乎并不惊讶,示意卫沧好好讲讲。
于是,卫沧将张府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二人的应对,一五一十地对着这位东昌府目前的负责人说了一遍。
“我们两个在对付那个外邪妖魔的时候,有些消耗,怕对付不了那个邪教徒,所以先到殿前司来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几个人一起去。”
处理这种和超凡有关的事件,聂纭和卫沧的看法和态度还是比较一致的。
宁可稳得像怂,也不能莽得像送。
毕竟在人觉得不会出意外的时候,一般都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办事稳一手,把命保住,那是比什么都强。
“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进入殿前司,更别说处理这种和魔天之主有关的外邪妖魔了。”
袁文石感慨一声,伸手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指,上面还戴着一个卫沧十分熟悉的戒指
“这是从那群水贼残党的头子身上弄下来的,洒家也是今天才知道,还真有怿忭天主的人打上了东昌府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