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几乎和云灼一模一样了，真挚又空洞，就好像被压制了情绪的人形机器。

乐清的眼中透着恐惧：“别过去…去了就回不来了。里面有毒，中了会很疼，会死的。”

西夜蹲下来，凝视乐清依旧清澈的眼眸：“哥哥，我相信你不会忘记我，也不甘愿被控制。死又如何？”

乐清眉心的灵光在烁动，和他是光芒的时候一般。

他用仅存的意念在坚定，在对抗体内大量被操纵的因子。

他起身，让开了：“夜，里面就是答案。生死都陪你。”

西夜看了他一眼，和Jn进入通道中。

…

一阵阵腐烂的味道传来，令人昏沉的烟雾也越发浓烈了，他们几乎进入梦乡。

迷雾遮挡了视线，依稀可见，这里是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水牢，只不过更昏暗。

狭窄的房间，被一支诡异的白色蜡烛照亮，它悬浮在半空中，微弱的火光，在稀薄的氧气中摇曳，怎么用力也拨不开雾气。

“咳咳…好呛。又呛又困。”Jn捂住鼻子。

西夜：“你要睡觉了吗Jn？不要闭眼，一闭上就梦魇了。”

Jn：“眨眼算不算闭眼？”

“别超过三秒。”西夜回应。

“我数着…”Jn大脑都要浆糊了，开始使用净化术。

烟雾稍微散去，终于可以看清这里的构造了。

“还困么？要不然我吓吓你？”西夜问。

“已经受到惊吓了，你看那是什么？”Jn一个激灵，清醒大半。

屋子中间放置了一个巨大药罐，如同巫婆熬制汤剂的坩锅。

罐子由人骨打造，原本白色的骨质，已经被各种毒药侵蚀，熬出了浑浊的色泽。

无数毒草在蓝色鬼火上煎熬着，看着是火，却比冰还冷。

罐子边缘溢出层层毒浆，地面、墙壁，整个空间都被腐蚀成了黑灰色，毫无生机。

一颗头颅，绝望的浸在其中，只能看到稀疏的头发，在腐败的毒草上飘飘荡荡。

西夜：“隐奇肯定玩过密室逃脱。”

听到讲话的声音，头颅竟然猛地钻出水面，抬起脸。

晦涩的面孔浮肿到看不出表情，侧脸和脖子皮开肉绽，几条虫子钻来钻去，仿佛已经死亡很久了，标配是那双死寂般的眼睛。

看到熟悉又面目全非的脸，Jn吓了一跳：“是骨女。”

她怕又有诈，用法术检验了一道：“还好这儿不是幻境。”

水牢中的景象变得清晰。

“Jn姐姐学精了。”西夜表扬。

“救救我，我太痛苦了，救我…”骨女发出求助，喉咙中居然传来乐清的声音。

“…她的声音怎么和乐清一样？！！”Jn震惊不已。

“救救我好吗？带我出去。”

她游动到骨罐边缘，继续恳求，眼中透露出真正的惧意，看来已经被折磨很久了。

“你还活着…我是听到西夜的声音了吗？你还在，真好啊。”

看到西夜时，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甚至一个激动，变幻成他的样子。

“快别说了，闭嘴。我要生气了，我已经在生气了。”

西夜厌恶她使用乐清的声音，更厌恶她化作自己。

骨女息声，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她还戴着你的灵器，所以会幻化成你。”

Jn皱眉，目光中第一次透露出厌恶。

大概是灵器在骨女身上，毒剂可以直接传递到自己，西夜变得绵软无力，差点昏厥过去。

他努力保持清醒：“居然好意思说，‘你还在真好啊’这种话，拿回灵器后能让她消失么？”

“她身上有乐清的能量，而且已经融入灵魂了，如果要灭了她，乐清会更糟，至少现在不行。”Jn觉得无奈，但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