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的声音有些疲惫,应该是刚熬通宵起来:“初初,怎么人间蒸发了?”
“这两天发生了很多奇妙的事,你有空吗?我想见面和你说。”
虞初快步走出咖啡馆,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她还沉浸在最近收获的玄妙中,渴望分享。
直至走到街对面,熟悉的教堂之下,听到其中敲响的钟声,又是一只巨大的飞鸟,从屋顶盘旋而去。
飞鸟扑闪羽翼的声音,让她猛然意识到这儿是现实世界。
“巧了不是,我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正想约你见一面。”
阿泽振了振心气,恢复活泼。
虞初应了下来:“好啊,你应该刚睡醒?”
“还是你懂我,听你声音那么热烈,一定是遇到好事了。”阿泽很了解她。
虞初惊讶:“很明显吗?我都没发觉…”
阿泽:“发自内心的开心是藏不住的,反正现在的你,比中彩票还激动,难得一见哦!”
虞初想赶快表达些什么,又觉得得坐下来细聊更好:“我要佩服你的敏锐了,一会儿慢慢聊吧。”
“简灵小吃见。”阿泽定下地方。
“行,我马上回来。”虞初挂断电话,往回赶。
此刻的她正式走出了观象的世界,看着人来人往,感受从头顶铺洒下来的阳光。
那座失落之城的阴郁,缓缓从心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浓郁的温暖。
“原来我那么开心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阿泽说的没错。
快乐源自于心,
虞初觉得自己有根了。
曾以为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及各宗莫名的感受,在昨晚的观象中,得到了解释。
虽然前世的场景是惨烈的,但今生还能相遇,不就是最大的希望吗?
至少她满怀信心。
另外,温暖…源于觋夜这位朋友,他的陪伴令人倍感安心。
对于虞初、以及土壤上的每一具灵魂而言,他都很特殊。
他虽看起来是巫族,但深究其个性,更像中世纪的神秘骑士,带着与生俱来的守护感;也像是有趣的魔法师,忽然就来到了虞初的世界。
…
心中想着美好的事,步履自然如风。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简灵小吃”,今天不是周末,店里也就虞初。
她刚坐下不久,就听到丁零当啷的声音。
是阿泽来了,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一顶毛线帽,手机上挂着一串铃铛,发出阵阵不合时宜的响声。
啪!
阿泽坐到她对面,把手机一放,虞初才看到,背后还贴着个金黄色的神符。
“怎么裹得跟个企鹅似的,感冒啦?”
见阿泽穿成这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又红又肿,虞初不禁好奇。
阿泽苦笑:“如果是一场感冒就好了,哪怕再重我都愿意承受。”
“你可别吓我,发生什么事了?”虞初见她脸上无奈的表情,很是担心。
“我爹跑路了,MD。”阿泽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她爸一直眼高手低,无论工作还是投资,处处碰壁。
前段时间走了个偏财运似的,发了笔横财,投资了一家工厂,还真赚了点钱,结果找了个比阿泽大不了几岁的学生,厮混着,后来工厂突然倒闭,双双消失了。
虞初:“什么时候跑的?”
“有几天了,现在还下落不明呢。”阿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难怪你一直没联系我,也怪我,这几天心思都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没有想着关心你一下。”虞初很是自责。
“怎么会,就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是个过日子的人,跑是迟早的事,我不为这个多难过。”
虞初:“那你为什么难过啊?”
阿泽一拍桌子:“主要是临走那天,他回家把卡里的钱都转走了,做过分的是,还把我的压岁钱给偷了。”
虞初表示无语:“也真够过分的,那你现在没什么生活费了?”
“嗯,关键我妈身体又不好,我外婆也是一身病,现在家里只剩她两了,你说我倒霉不?”
“有点…”
“真的是怕了,居然被亲爹偷家,我攒的那点压岁钱里,还有做代练拿的钱呢。我容易吗?
所以特地去算命摊子上,求了一张符咒,还有这个,清厄运的铃铛。”她难得这么抱怨。
虞初表示理解:“你也算是全副武装了。”
“那是,姐不能认命。”阿泽还是很乐观的。
虞初就喜欢她这不服输的劲儿:“阿泽,我们以后一起发展心理学好了,一边做兼职,一边学习,我最近认识…”
阿泽现在无心听这些,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道个别。”
听她这么说,虞初有点失落,又很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