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派旗用很烫的水给自己洗了个澡,主要是脸部用热水淋了很久,最后再用凉水重新冲一遍,他这样会觉得自己气色好了很多。走出浴室,妻子在浴室外替他收拾好衣物,沉默不语,随之把陈派旗的衣物和孩子的几件昨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箱里,随后走出洗手间走向卧室,陈派旗慵懒地走在她身后,这个时候他需要午睡。男孩子正在客厅同那只猫玩耍,嘴里还不停地吃着“盐涂”。他知道妻子收拾好了会去准备午餐,但是他的午餐可以免了,他看了一眼拿在手上摘下来的手表,快正午一点了,除了毫无饿意之外,他进卧室前站在门口盯着院子地面灼眼的太阳光面积处,又看了看停在院子里的布满灰土的小车和那樽巨大的仙人掌植物,小车尾灯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黄泥留下了薄薄的一层水渍已经干透了的痕迹。陈派旗心里嘀咕,“真是炎热又奇怪的一天呐。”
妻子帮他铺好席被随之离开房间帮他把门带好。他把空调气温调到最低,窗户关好后把窗帘也掩上一半,抽了一支烟后吃下两粒安眠药安静地躺在床上浅浅入眠。两个小时后醒来,原本以为睡眠问题是成年人的日常,从天黑到天明,转眼的事会很难做到,没想到这是近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完全没有梦境干扰。只不过他起身的时候那只猫已经出现在他床前了,他盯着猫很久,有些事兴许没必要多想了,他光着上半身把猫搂在腰上赤着脚走出房间,妻子和孩子不在,冰箱里留着中午的饭菜,他瞅了一眼只拿了一瓶啤酒。
刚坐上沙发时手机响了,手机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响。他放下啤酒起身去拿手机,是妻子打来的。“你们去哪里了?”“快来医院,孩子生病了。”“好,马上到。是海都吗?”“是的。”
“对了……”“电话里头的妻子说道,“中午的菜你吃了吗?”“没有,刚醒。”“不要动,医生说很像食物中毒,不确定是吃了什么才这样的,家里的东西先别吃了。”“好……”洗衣箱的衣服没有拿出来晾晒,手机上显示的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妻子打来的,都在十分钟前。“是在急诊吗?”“对,急诊。”
陈派旗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鞋子,把猫关在房间。检查了一下身上带上了身份证钱包手机,钱包里面塞上了一小叠现金。再一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顺道把冰箱里的几个菜都扔进了垃圾篓。出门的时候感到奇怪,车子还停在院子里,妻子不是开车出去的,可是他并没有看见车钥匙在哪里。陈派旗仔细思考了一下,紧急情况发生的时候他们两个一定不是在家里,不然的话妻子也会把车子开走,并且叫醒陈派旗。“车钥匙呢?”“猫咪的脖子上,孩子挂在上面的。”挂了电话,陈派旗驱车赶往海都医院。并没有走上国道,车子抄的都是房区街巷的近道。来到医院急症室,孩子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脸色发青,脱了鞋子勾着腰坐在病床上,胳膊上贴着针孔,妻子正扶着孩子的手,一旁的护士正在接针准备输液。妻子见陈派旗来了,让他扶着孩子的手,暂时不能让他躺下去。她转身朝卫生间走去。陈派旗摸着孩子的胳膊感受到手脚冰凉,换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发烧。“就是吃错东西了,全部拉出来了,没关系的,打几瓶水就可以了。”眼下的护士说。
“爸爸……”孩子喊了一句。陈派旗没有说什么,坐了下来。“爸爸,妈妈也会拉肚子……”“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