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帮财力不可小觑,盐,茶,毛皮,水烟,药材,当铺,钱庄,甚至也放高利贷,像这样的大帮平时无人敢惹。
货物从一个地方运往另外一个地方,除了商帮中自有人运输以外,商帮和镖局之间也是有业务联系,这些东西楚寄风当然不知道,商帮在楚寄风心里他只是有个小概念,楚寄风知道商帮是个做生意行业,和镖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百花城里有商帮的一个分舵,分舵就在百花城南面,虽是商帮其中一个分舵,但这地占的可不小,算是百花城内的小内城,在属于商帮分舵的地段内,最外面的是开门迎客的店铺,这里已成百花城地段最贵的商街。
在分舵地段内,有三家和商帮交情非浅的镖局也开在这里,在商街之后便有一堵界墙,界墙后面的分舵中心,那就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了。
商帮分舵位置,在百花城内人尽皆知,楚寄风当然也来过南城,但次数很少,因在南城地段内吃喝玩乐的费用比在南城外高出数倍不止,那样的东西可不是他这乡下穷小子能负担得起。
楚寄风从东面入城,在酒楼停歇填饱肚子在来到南城之时,现在已是入夜,夜色悠悠,万家灯火烘亮整个百花城,南城商街游人不少,在一家粮店外的苦力依旧未歇,苦力穿梭夹杂黑暗和灯火交汇的粮店外头,往店内搬着沉重的米粮,鼓鼓粮袋已将苦力背脊压弯。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小心翼翼往里搬,生怕惹恼在一旁面无表情监督的管事,希望管事不会在搬完粮后,责怪他们手脚不利索,从而克扣微薄的工钱。
一看见粮店,楚寄风不由生出一种厌恶之感,因他想起董小光的爹爹,楚寄风当然不会莽撞到碰上粮店的人就上前去揍,楚寄风同时也是心疼这些做苦力的,但他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楚寄风瞧了数眼已将目光抽离。
有黑暗和灯火交汇的地方,并非只有这间粮店,这条街中有不少酒馆妓院,每到夜里这样的地方总会特别热闹,酒馆妓院总是在暗地里激烈竞争抢夺客人,就像百花城内的各个镖局总是在暗地里角逐控制权。
江湖各行各业从未停止过竞争,也不会停止竞争。
百花城是座繁华的大城,但在南城商街后面的分舵中心,不是一个适合在太阳落山后主动靠近的好地方。
月亮已升至深蓝色的夜空中,月亮仿佛就像商帮分舵大当家何尚义的一只眼睛,在居高临下审视整个南城,楚寄风盯着明月,明月也在盯着楚寄风。
楚寄风穿过商街,商街之后尽头左转,有条大主道,主道颇宽能容七辆马车平排而行,主道两旁都立着长杆,长杆上吊着灯盏当照明之用。
这条大主道尽头便是商帮分舵中心大门,此时大门紧闭,主道上空无一人,楚寄风当然不会从大门破门而入,楚寄风绕到暗角,楚寄风在进去前心道“我要进去吗?这些人可不好惹,也许那苗念晴不是师傅的朋友,可能是想找师傅的麻烦,就像那关亭一样”
也无怪楚寄风会找借口不进去,像商帮这样的大帮,的确不是他这毛头小子能惹得起的,但他转念在想“如果她真是师傅的朋友呢?如不去救人,这可就对不起师傅了”
楚寄风思量片刻,告诉自己可不能像娘们一样犹犹豫豫,楚寄风当下心道“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在说!”
楚寄风展开轻功跃上界墙入内,界墙内有商帮的打手来回巡视。
楚寄风躲在墙角的树丛里窥探晒。
楚寄风第一次进来,完全不知道那苗念晴会在何处,楚寄风跃上一处高阁,居高临下窥望,商帮之内屋宇楼阁纵横交错,亭台楼榭廊回路转,看得楚寄风眼花缭乱。
楚寄风道“我可不能乱跑,得找个人来问问”展身纵越寻处静溢小院,他想挑落单的人下手这样才能避免警觉。
楚寄风躲在静溢小院屋上,等着落单的人出现,只见有两名打手提灯领着一名约莫十六岁的少女在屋下缓行,楚寄风见有人来忙在屋顶伏下,这少女瓜脸白净,身穿一件粉樱色的刺绣长裙。
她给予楚寄风一种清秀绝俗的感觉,这少女双手被麻绳缠缚在前。
这少女年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楚寄风心道“也不知这姑娘犯了何事?”
楚寄风少年心性见及一位妙龄少女被绑缚,一时好奇就跟上去看看。
楚寄风在屋顶踏瓦而过悄悄跟着他们,两名打手将人领到一处花园之中,花园中间有座亭子,亭子里坐着一名穿着华贵绸衫的少年,亭中桌上早已备下酒菜。
两名打手将这女子领入亭中对着那少年道“公子,人领来了”
这少年便是何尚义之子,何玉堂。
何玉堂人如其名,果真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但那双眼睛显得十分轻浮在打量眼前少女,何玉堂对着打手挥手道“你们到院外候着,没我的吩咐不用进来”
“是,公子”两名打手退下。
在亭子不远有个假山,楚寄风悄无声息施展起轻功隐在假山之后,何玉堂待打手离去,何玉堂对这少女轻轻一笑,起身极有礼数邀请道“念晴姑娘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