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温情的山洞里却笼罩着窒息的血雾。
我试图绕过另一边,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救荷姨。
可是。
就只差一点点了。
荷姨不知何时望到角落里的我,强撑痛苦,依旧挂着那副温柔的笑意,拼尽全力将我猛地击退出山下。
再回过神来,只有手背上的一滴水,我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泪水。
原来阿月是魔域血脉,怪不得她的身形比我大上好多,怪不得初一十五,她总是闭关修炼。
从那一刻起,仿佛有什么破碎了,又若无其事的被拼接在一起。
我的确不知道荷姨的曾经,我跟阿月都没有父亲,或许阿月的父亲是魔域人吧。
可是,荷姨毕竟是她的母亲,阿月怎么能这样?
困扰我多年的这个谜题,许多年后,在学宫藏经阁终于被解开,带有魔域血脉的人,只能依靠吞噬亲人来获得更强大的能量。
而神魔大战那日,是血月。
渡阳沐月扇的阴面,永远刻着荷姨的画像,每当我感到迷茫,就会抚摸扇面。
我多希望她能再唤我一声小念,如果她能看到我在天界不知会有多高兴。
死在亲女儿的手下,她又该是多么痛苦,多么凄惨呢。
或许她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但一切都已随风飘散,无法复原。
本以为我会忘掉所有过往,直到再见阿月时,痛苦,迷茫,疑惑,再度上涌甚至强烈到扰乱心绪和修行,正在复原的仙骨停止愈合,心底里,我还是过不去这个坎的。
我很想念阿月,我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论难过,她会比我更难过吗?还是已经苏醒的魔域血脉,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些呢。
——又是梦魇。
手中不知被什么硌得慌,抚央仙君的神像静静地躺在掌心,华真扶额起身,整个人清明了不少,被击破梦魇后,仙骨又开始复原。
眼瞧着神像破败不堪,却能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拯救,华真低下头,决定将它好好修补交还给抚央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