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还有这样的人,终身归隐?”石掌柜明显不信。
“我本是孤儿,被遗弃在山中,师父发现了我,就捡我回去,传我功夫。只是家师此生都不愿步入世俗,我也曾对他发誓绝不提他的名讳,还请石掌柜见谅。”寒故怕石掌柜会去查自己的底细,所以故意说得含糊。
“无妨,我也知这世上奇人很多。”石掌柜喝了口茶,又说:“那姑娘是想好要参加武友会了?”
“实不相瞒,我对这个武友会知之甚少,正想请教。”
“其实武友会自我祖父那一辈起就有此传统。当年我祖父在此建武家店,各路豪杰若从此经过,都可歇歇脚,时间长了,这里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个聚集地。可是各路英雄既有本事,又有脾气,难免有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不服气的时候。当年我祖父还算有些名望,为了不让那些武林大家闹翻,干脆就主持了一场武友会。以武会友,输赢全凭真本事。赢了就在列单上留下姓名,受后世敬仰。输了也要承认技不如人。”
“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最公平的了。”寒故附和道。
“的确如此,所以自我祖父开始,武友会每年举办,成了惯例。”
正说着,饭菜都上齐了,石掌柜陪着寒故吃过饭,又带她到武友场上去看看。
“这里就是过几日武友会比武的地方。”石掌柜指着眼前的大场台说道。
寒故见这台子是用巨石搭成,想来要有千斤重。顺眼看去,有一个较小的石台单立于正北方。
“那个是?”寒故指着石台问道。
“那就是每年胜者在列单上留名的地方。”说着,二人朝北走去。
寒故见这列单分为三份,每一份起头都是刻出来的名字。
“这是我家自祖父起三代人的名字,留下算作纪念。”石掌柜解释道。
寒故仔细看去,见第一块列单上刻着石连松的名字,第二块上刻着石遨二字,第三块则刻着石琥。
“石琥正是我的名字。”石掌柜又说道。
寒故点点头,原本只是随意一看,不想余光一瞥,正看见俩个刺目的字。她原都要回身走了,又急忙转回来,上身前倾离近列单,仔仔细细地看去,果然,在石遨掌管武家店的时候,有一个叫弘翙的人曾赢了武友会。
寒故反常地盯着列单看,石琥也顺着她的眼光去找,看了半天,他问寒故:“怎么了?这上面有你认识的人?”
寒故这才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异常了,赶忙回身说:“没有,我就是好奇怎么你父亲掌管武家店时举办了这么多次的武友会,留下了这么多名字。”
“这个呀,人人都说我祖父好交友,多朋友。但我父亲才是真的广友如云,他又格外地痴迷武术,所以他年轻时,每年会举办两场武友会。”石琥解释着,也回身看了看列单,叹了一口气又说:“等到了我这辈,家中事务太多,我也只是在重要的日子才来武家州,也就没时间多举办几场了。”
“原来如此。石掌柜,不知往年的武友会可有记录,我想先看看,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寒故见到弘翙二字时,就猜到武家店内会有关于弘翙的线索。
“这确实没有。我们都是粗人,也没几个通文墨的。不过我家有个老伙计,如今都七十多了,他每年都会来看武友会,你要是想知道以前的事,可以去问问他。”
寒故听后,先以为断了线索,后又听说有人可问,惊喜地说:“他在哪呀?”
“就在康伯家旁边,他们两家是邻居。”石琥说道。
刚进武家州时,康伯曾指路给寒故,告诉他自家酒馆的方向,寒故都记得。听说那人与康伯家相邻,寒故忙说“那我自己去找,石掌柜先忙。”
寒故说着就赶忙出了武家店,直往西南方康家酒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