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已来到天牢上空,门前把守的侍卫神情肃穆,仿若几尊雕塑般纹丝不动。门前匾额上“天牢”两个大字龙飞凤舞,白芷迅速落地,微微摇身,已身在江挽歌所在的囹圄之中。
“江挽歌!”她有些气急败坏,一把拉起江挽歌的柔荑就要带她出去。
江挽歌挣脱她的柔荑,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出去啊,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白芷双手交错在胸前,眉头微蹙,仍有些怒意难平。
“去到哪里?”江挽歌问道。
“去.......”白芷眉头蹙的愈紧,去哪里?她们又能去哪里呢?出了这小小的囹圄,外面又是一间更大的牢笼。
江挽歌牵过她的柔荑,安慰道:“稍安勿躁。”又哀叹一声,转过身问道:“你也以为是我要谋害那阮云飞?”
“不然呢?”白芷问道,说罢又拖着腮思量道,江挽歌一向心慈手软,绝不会心狠至要谋害那阮云飞。她微微转身,焦急问道:“难道事情另有隐情?”
江挽歌点头,便将当夜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
“原是如此!”白芷恍然大悟,又安抚道:“如今只能委屈你先待在这里了,待我抓住那宫女查明真相,必会还你清白。”
江挽歌微微点头,白芷虽能凭借隐身诀带她出这囹圄,但摘星宫耳目众多,又不能靠那隐身诀苟活一辈子,倒不如且先安心待在这里,虽食不果腹,至少有一容身之所。
“对了,那阮云飞伤势可有大碍?”终究是放心不下,江挽歌脱口问道。
白芷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紧咬唇气恼说道:“你还有闲心去操心那人面兽心的家伙!”
“可此事终归是因我而起啊!”江挽歌自责道,又要嘱托一番,却见白芷已摇身消失在眼前。
仿佛是被那些神情麻木的囚犯抑或是昏暗逼仄的环境感染了,她微微叹息,黯然神伤。
身体里死寂如深潭一般的灵力自踏入摘星宫起便毫无波澜,她隐隐觉得自己与这偌大的宫宇互相牵绊,纠缠交织,至死方休。
夜色渐晚渐迷离,白芷踱步于凌云宫外的廊桥之上,无从下手。
远处一顶华丽的辇轿琉璃溢彩,金光闪闪,抬轿的四人皆身形壮硕,健步如飞,辇轿疾驰而来,穿过白芷身体,抬至凌云宫门前小心翼翼的安稳落轿,一旁众多侍卫宫女皆恭敬的匍匐在地,齐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自轿中走出头戴冕旒的男子,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曲裾上汹涌的金色波涛随风摇曳,飞扬的长眉微蹙,却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他浑身带着睥睨天下的凌然气势,微微摆手,一旁宫女侍卫这才起身,小心搀扶着他走进凌云宫。
白芷坐在廊桥阑槛上,双腿微微摇动,微微一笑道:“想必他就是众人口中那个多情的君主了罢。”正思索间,廊桥上守夜的宫女手执一盏提灯款款走来。
白芷摇身一变,对襟长衫瞬间化作同那宫女款式相同的藕荷色罗裙。
“姐姐好。”白芷微微行礼。
那侍女一惊,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宫女,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