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微露,骤雨过后的天空如靛蓝的染料,映照着桃花朵朵,灼灼其华。
大雨好似未曾降临过这里。
江挽歌正睡的香甜,却被白芷如铃般的笑声吵醒了。
“挽歌,这皇宫真的是太好了,我都不想走了。”白芷摇了摇白皙皓腕上清透碧绿的翡翠玉镯,满心欢喜。
“你呀,就是少见多怪,这宫里有的稀罕物府里也不少呢。”江挽歌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哼,就你见的多,我怎么没见宰相府里有什么珠宝玉石,翡翠琉璃啊。”白芷崛起嘴,慎道。
江挽歌扼腕,父亲此生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又崇尚节俭,府中上下皆一派朴素勤俭之风,又何来那耀目的璀璨玉石,若硬要说有,怕仅仅也是父亲迎娶娘亲时的聘礼和。。。。。。江挽歌又一阵悲戚,和祖母身上的琳琅纽扣了罢。
“你若喜欢便长长久久的住着,反正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了。”江挽歌置气的说道,眼圈红的如藏香苑纷飞的漫天桃花。
“哎?好端端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白芷微微皱眉,姑娘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江挽歌沉默不语,兀自穿衣洗漱,打算回府探望父亲有没有回去。
收拾妥帖,江挽歌推开沉闷的木门,一道暖阳穿过空气的罅隙打在她脸上,形成细密朦胧的光斑。抬头望了眼澄澈的天空,晴光潋滟,是个好日子,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回首难为情的望了眼白芷,心虚的朝着大门外走去。
白芷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一脸闷闷不乐的。
改日再向阮云飞道谢吧,江挽歌心里担忧着父亲,不由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却被门口排列齐整的两排侍卫拦住了去路。
“请江小姐回去歇息,待殿下回宫自会说明缘由。”领头的侍卫语气生硬,丝毫听不出情绪。
脑海里忽然掠过昨日发生的种种,从委托父亲退婚,到他整日未归,再到后来的进宫,别出心栽却与凌云宫格格不入的藏香楼,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仿佛一场巨大的阴谋,如细密的铺天盖地的蛛网,将江挽歌层层包裹。
“若我非要出去不可呢?”江挽歌语气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才将说完,却见白芷不耐烦的挥了挥薄如蝉翼的长袖。
只见那几个侍卫仿若醉酒般,晕乎乎的倒落一片。
“走吧,对付这特殊之人自然要用特殊手段。”白芷娇笑着说道。又将双手立于胸前,掐了隐身诀。
摘星宫的宫宇一进连着一进,一环扣着一环,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就在她们以为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时,但转瞬却柳暗花明了。
“我们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是走不出去的。”江挽歌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白芷伸出手,立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在嘴边晃了晃,洋洋得意的说道:“小问题。”说罢对着指尖轻轻呼了口气,便见一个拇指大的绿色蝴蝶翩跹着立在那指尖上,它扑闪了下翅膀,尾翼划出一道优美的白色光晕。“这叫寻路蝶,我们只要跟着它走就能走出去。”白芷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