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是,比不上她么?
江挽歌与白芷脚底生风,霎时就来到了宫门前。
虽然神识曾两回游走此处,但江挽歌还是被那肃穆庄严的宫宇震撼到了。
一阵上好的白玉石阶衔接着巍峨雄壮的皇宫,宫门顶部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檐角立着两条活灵活现的金龙,似欲腾空飞去。斑驳厚重的大门顶端悬着的匾额泛着不容逼视的威仪,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摘星宫”。
江挽歌忧心忡忡,却还是压抑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气定神闲的朝着宫门走去,原是因着那大门两侧训练有素的侍卫,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来者何人?”领头的侍卫眼神犀利,手中锋利的大刀警惕的挡在胸前。其余几个侍卫相互交换了眼神,亦整装待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亮出宝刀。
“哟,军爷,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奴家,奴家好生害怕哦。”白芷妩媚一笑,说罢,好似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递给江挽歌一个眼神,硬闯?
江挽歌会意,提醒她稍安勿躁,随后自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桃花香囊,递予领头的侍卫,道:“麻烦军爷将这香囊交与三殿下,江家江挽歌感激不尽。”
江挽歌?不正是那个与三殿下订婚的丞相府千金吗?那侍卫心底一惊,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生得绝色,清冷的气质如月宫仙子,虽衣不重彩,却是上好的丝绸,便已了然,但宫中规矩不可逾越,便抱拳恭敬的回道:“劳烦小姐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三殿下。”
“有劳军爷了。”江挽歌从容回礼道。待到那侍卫走远了,这才牵过白芷的手,焦急的望向那黑漆漆的长廊。须臾后,见那长廊里走过两个身影,一个是那莽撞的侍卫,一个正是阮云飞。
“你竟亲自前来见我。”江挽歌有一丝意外。
阮云飞眼中掠过一丝阴郁,却只是一霎,便又喜逐颜开道:“娘子深夜赶来探望,我岂敢怠慢?”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江挽歌暗骂道,却又想到有求于他,于是四下打望一番,佯装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道:“这夜黑风寒的,你不请我去你宫中一坐?”
阮云飞摇了摇手中的翡翠锦鲤扇,眼含深意,戏谑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娘子,请随我来。”
虽已是深夜,摘星宫却依旧灯火通明,琉璃玉石相映成辉,层峦叠嶂的楼宇,镶金砌银的雕栏,波光粼粼的莲池,一派繁华景象。唯独那高高的红墙绿瓦,似牢笼一般笼罩下来,在江挽歌心底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高墙,压得她快要窒息。
“我和你打个赌如何?”秋濯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赌什么?”剪雨回问道,一颗心惴惴不安。
“就赌欧阳念瑶此生会不会活着走出摘星宫。”秋濯妩媚笑道,眼里却是冰冷的潭水,夹着丝丝哀愁潺潺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