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名倒是取的格外清奇。”花间影微微皱眉,挽歌,挽歌,不吉利的很呐。
江挽歌眸光一黯,这名字是娘亲取的,当时她也困惑不解,但每每问起,郝怜心只凄婉一笑,回她宿命二字。难道她早就预知了自己的死亡?江挽歌思索道。
“夜深了,就不打扰姑娘歇息了。”花间影说罢便转身离去。
烛火孤单单的摇曳着,醉意仍有一丝残留在体内,江挽歌熄灭烛火,合衣睡去。
这一觉她睡的深沉,待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双手所及之处濡湿一片,难不成是遗溺了?她大惊失色,羞愧的朝身下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鲜红的血液氤氲在翠绿的襦裙上,俨然碧波荡漾的河水上飘浮的一瓣嫣红的玫瑰。
“啊!”江挽歌尖叫一声。
花间影听到声响匆忙赶来,见她身下殷红一片,一时间茫然无措,思索片刻,便横抱起她冲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慰她道:“别怕,我这就带你上医馆。”
江挽歌这才安下心来,伏进他胸膛里,颊上绯红一片。
眼前景物飞速掠过,秋日里的景色虽萧条萎靡,却亦有着别样风情。
转瞬间就到了医馆,花间影将她置于塌上,气喘吁吁的对那呆若木鸡的大夫说道:“我,她。。。。。。你快瞧瞧罢。”
那大夫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前稚嫩的少女,又望了望茫然无措的白嫩书生,暗自发笑,这两人怕是不知月事为何物。他径直走向书架,取下一本医书,丢给江挽歌道:“你且仔细瞧瞧。”
一字字读下去,江挽歌面若红霞,羞赧的埋下头去。
花间影见二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免有些心急,一把抢过那医书看了起来,只见那书上写道:“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故谓之月水、月信、月经。”一字一句念下去,花间影愈加窘迫,一张脸憋的通红,脱下衣衫盖在她身上,羞赧的说道:“既然没事,就自己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馆,秋日里的阳光温暖和煦,映在他们身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对了,你可有家人?”沉默良久,江挽歌问道。
许是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花间影娓娓道来。
原来,他自小便勤学苦读,十一岁那年一举中第,在穷苦潦倒的村子里一举成名,父母便筹了些银两,送他来到郁城,盼望着有一天他能一步登天,飞黄腾达。可是如今四年过去了,他除了多读了些圣贤书,年年科举皆名落孙山,如今不过一落魄不得意的书生。他自觉无颜面对父母,便在郁城租了间茅屋,常住下来。
“那些考官必是瞎了眼。”江挽歌忿忿不平的说道,“虽然我未曾读过你的文章,但如你这般儒雅随和的人,文章自不会差到哪去,想必无须一年半载便会一举夺魁。”
虽是一番安慰,花间影听来却异常温暖,如同天边的骄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