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畅通,恢复循环,酸麻的半边身子变得正常,然而他的心神却依旧沉浸在思绪之中,并未归来。
从方才两人的谈话,他可以得知包括采石场山石崩塌在内的一系列事情,都是有针对性的阴谋计划。
而这个幕后指使,就是两人口中的君侯。
这个君侯到底是谁?为何五日的路程,从未听封不寒提起过?
还有,他也有几分感到疑惑,高高在上的君侯,如果想要得到一个商贾女子,需要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不是随便找个由头,再或直接用强逼迫?
这种事情,于这个时代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难道说这个君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喜欢美人走投无路后的那种投怀送抱的征服感觉?
这未免也有点太过于心理扭曲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能够征服这或许是雍都最为美貌的女子,让她心甘情愿的自动登榻投怀送抱,于男人而言,确实很有成就感!
呸!
秦萧为自己也忽然冒出这种想法而深为不耻的暗暗一呸,又觉得今日听到的事对他而言不啻于一个晋身脱奴的大好机会。
他大可以将此事当做条件禀知范嫣然,换来脱奴的可能。
但是?
空口无凭,对方又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毕竟现在范府大小事务好像皆由那罗林做主,而对方也早就在那君侯的要挟下心怀异心,到时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对方必然会百般否认,并反咬自己。
而最终如果范嫣然亦相信了对方,对自己再无任何维护,其结果可想而知。
再或者暗地悄悄禀报范嫣然?
可万一她气恼之下找人前来对质,事情最终还是闹大,又该如何收场?
数番权衡,秦萧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种诱人的想法,要知以他的身份地位,可谓是人微言轻,又实在经不起任何风浪,一着不慎,落下的可就是满盘皆输。
而对他来说,他所输掉的,更是自己的性命。
唉!这赌注未免太大,而所博太小,实在不值得下注啊!
秦萧无奈的翻了个身,脑中能想到的最好结果,就是那范嫣然心不甘情不愿的前去君侯府享福之前,先恼羞成怒的为了不给她表兄留下任何财物,将全部奴隶解除奴籍,遣散归家!
“萧!”马厩下方传来弈的呼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秦萧匍匐着爬到马厩二层的边缘,俯首看着正以手背擦拭额头汗水,抬头看向自己憨笑的对方,小心翼翼道:“小声点,他们人呢?”
“已经走了!”弈冲他宽慰的笑了笑,解说道:“我怕他们发现你,等他们走远才来唤的你。”
那就好!看不出这小子还挺机灵!
秦萧放下心来,瞧着汗流浃背的他微笑道:“累坏了罢?你上来歇着,我从下面递草料上来,你来接。”
“没事,很轻,你就在上面罢!”弈满不在乎的笑道。
忙碌完所有事情,时间已经午后,两人站在马厩前清理着身上的草屑,肚中忽然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
面面相看中,弈苦着张脸,抱怨道:“萧,我觉得都城比采石场还不如。”
“嗯?这话怎么讲?”这话将秦萧听得愣了一愣。
“你想啊!在这都城,饿了就只能干等到晚膳时刻,丝毫不像采石场,一日三餐,再不济还有野果填肚,唉,我已经开始有点怀念那里。”
秦萧闻言顿时一阵无语,兼之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