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寅生便继续说道……
“晤……就算县令大人有难处,但也得向刺史大人和百姓一个交代,怎么能对黎民百姓棍棒相向呢?”
既然加租事情牵扯到封王贵族了,就不是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少监所能参合的事了。
但还是不甘心,起码得给他们遭遇的这一顿棍棒讨一个公道。
“哎呀,寅大人您就别瞎操心了,书生意气可不好。
这十几年来国中战乱不已,而雍州城这又是西域之关隘口,少数民族较多,地方民风剽悍。
对这样的刁民如若不强硬一些,用不了多久都要造反了!
下官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嘛!”
县令崔武鉴假装苦恼道。
我了个去,这货简直不把这些百姓放在眼里!
一口一个刁民,一口一个造反的,怎么当上这个县令的?
“崔县令,你口口声声地说对待百姓如若不强硬,将百姓用武力强压下去,百姓才不会造反。
那你可曾知晓百姓才是支持这大唐贞观年间丰衣足食,国泰民安的最基本的源泉。
天下百姓如同浩瀚海洋,而我们这些文武百官乃至陛下,都如同海洋上的舟曲般。
难道你不知晓这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寅生大声的呵斥道。
借用了后世不知具体是李世民还是魏征所说的这句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
寅生的这番话字字玑珠,振聋发聩,把这县令崔武鉴和一干县府衙役等人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身后的长孙无忌和李靖也是对视一眼,十分震惊!
他们常日在李世民和魏征面前,知晓陛下最为关心百姓疾苦,经常听到一些文武大臣的劝谏之语。
如若此番话如果魏征大人说出口还差不多!
但这个小小的六品将作监少监兼工部水部右员外郎口中道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
县令崔武鉴被寅生这番话呛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寅大人到底是读书人,又是教书匠,下官与你辩论不过大道理。
但是此地是本官辖区,至于如何管教是本官的事,请寅大人不要插手。
如果有疑问请去鲁王殿下那边对峙。本官不予你多舌!”
县令崔武鉴大道理跟寅生讲不过,便也渐渐失去耐心。
“日后本官自会去刺史李大人和鲁王殿下那里汇报今日之事!那就先请崔县令先将这几人释放,请大夫前来治伤!”
寅生也懒得跟这厮多费口舌便说道。
“哼!寅大人莫不是管的太宽了,如何处置断案是崔某的分内之事,抗庸行为不可恕。
如果日后还有刁民像今日这样,本官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县令崔武鉴也懒得跟寅生多说,反正这是自己权利范围之事。听闻寅生还要多管闲事,气不打一出来。
“来人!将这几个抗庸的刁民拖下去各杖责三十,拖到大街上示众三日!”
县令崔武鉴喝道。
立马就有几名衙役听令,上前拖下方跪着的百姓。
“大胆,看谁敢动!方才本官也参与此事,也是带头打这帮恶差,是不是也将本官一起绑了示众?”寅生顿时火气又上来了,怒道!
一步上前,拦在了底下百姓的前方!
“寅大人是朝廷命官,下官怎敢将寅大人示众,来人,请寅大人在旁边休息。
其余这帮刁民拖出去给我打!”县令崔武鉴讥讽地说道。
“你敢?”寅生威胁说道。
但毕竟这帮衙役跟着莫都头和县令崔武鉴作威作福久了,自然是听县令大人的命令!
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三四个身着衙役的差人扑上前来强行将寅生拖到侧方,牢牢地按在一边的椅子上。
而寅生则眼睁睁地看着这帮狼虎般的差役纷纷冲到台下,
手提棍棒,将这些已经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身上依然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百姓扑了过去!
“我草你们个姥姥……”
寅生被按住不能动,面部狰狞,脖子的青筋爆出,大喊地喊道……
这帮狗日杂碎,这些百姓做错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
底下的百姓现在一个个都被打的神志不清了!
特么还要打三十杖,游街三日!
这特么是活活要将其打死的征兆啊!
简直把这些百姓命如牲畜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