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上前劝道:“莫都头,都是乡里乡亲的,您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活路吧,无论他们做错什么,都由官府县令大人裁决啊!您再打就打死了啊!”
那个叫莫豹子的都头停了手,眼睛一横,斥道:
“你们这些刁民闹腾什么,管你们屁事。这些事朝廷要犯,都给我滚远点!再替他们说话小心老子把你们一起绑了,关入大牢!”
这下没人敢再吭气,这几个恶差们见到没人再插手,下手更重了,把那几个人打的头破血流,哀嚎连连!
而众百信们一个个的怒目而瞪,敢怒不敢言。
旁边围观的长孙无忌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去阻拦,被一旁的李靖拉住了。
长孙无忌刚想问为何阻拦,李靖努努嘴,长孙无忌顺着李靖的指示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皮肤略黑,头发半长不长地拿一撮细绳捆在一起,
身着青衣长衫,看似文人墨客的打扮,但是与其身材和长相略有不搭。
此人正是寅生。
寅生推开人群,大喊一声:“住手!”
这几名恶差看到冲到面前的这个身材高大的黑脸汉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停了手。
“就算他们真是朝廷要犯,也要拿去衙门里审讯按大唐律来处理,你们这样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寅生见到这些人肆意妄为地殴打百姓,实在是怒发冲冠。
莫豹子回头看了寅生一眼,伸手拨开前面的一名衙役,走上前来说道: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寅博士寅大人啊。您是管学生的,我是管犯人的,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替朝廷拿贼捕盗,这是我的本职。您是教书匠,好好的教您的书吧!”
听了这莫豹子阴阳怪气的腔调,寅生心头气不打一处来。
寅生冷笑一声,狠狠地说道:
“莫都头,有你这么缉拿要犯吗?人都捉到了,你这往死里打,还用得到缉拿?再者说这里头也有我的学生,你让他说说所犯何罪让你这样肆意妄为,无视唐律当街行凶!”
莫豹子听见这个读过书的教书匠不好糊弄,给自己当街扣了个大帽子,
不敢再下令让几个衙役继续打,冷眼狠狠地盯着寅生。
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谢过寅生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当时在陆府后院里教过的,记得貌似是铁匠铺那边的一个年轻的工匠学徒,姓裘。
“裘梁河,你不要怕,有我寅某在这里给你做主,他们不敢怎样!你放心大胆的说这帮恶差为何打你们!”寅生安抚道说。
“多谢寅大人的救命之恩,草民先行谢过。”这位叫裘梁河之人先行谢过寅生。
“今年县里面下令每亩地让提前缴租一升。如今这还没到收获季节,虽说不像前两年那样大旱,但今年收成也不会太好。村里的百姓家里也没有存粮。
我们几个乡亲便到县衙理论,他们不讲道理,还要缉拿我们,说我们带头抗庸!”这名叫裘梁河的工匠学徒哭诉地说道。
寅生听完后顿时火冒三丈,起身转过身对着莫豹子狠狠地说道:
“莫都头,你听到了没有?这就是你要缉拿的朝廷要犯?
按朝廷定制每亩地每年征租二升,如遇到大事提前征租,须由朝廷下令。
一个小小的县令和都头就敢罔顾朝廷律法,还将几人当囚犯对待殴打!你特么眼里还有没有唐律?”
人群中李靖和长孙无忌相互对眼看了一下,点点头。
内心对寅生所说的甚为嘉许。
莫豹子恼怒的说道:“寅博士,你一个教书匠,我知道你念了几本书,有学问!可我们不是你的学生,用不着你来教训!要说理你找县令大人说去,带上人我们走!”
莫豹子见跟寅生说不过理,还被扣了几个大帽子,见边上人一直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恼羞成怒,内心暗想跟你说什么说,先把人带走,回到衙门里慢慢收拾!
“住手!你们把他们打成这个样子,还要带人走?先找大夫来疗伤!”
寅生望着这几人被打的鲜血模糊,还有一人看似意识已不是很清醒了,知晓这帮恶差这会吃了瘪,带回去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寅生见着几个恶差呆呆地不动,并没有看这几个被打血肉模糊,哀嚎的百姓,而是望着他们的头,莫豹子。
特么的真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寅生内心愤愤不已!
“秀怜,你快去找几个大夫过来,看看这几人的伤势,然后再去找你三哥带几个人过来。顺便通知一下你爹,问下具体的情况!”
寅生见着几个不做声,压下心头怒火转过头对着陆秀怜这个小跟屁虫说道。
“呃……好,我马上就去!”陆秀怜愣了一下连忙说好,便迅速往陆府跑去。
陆秀怜在陆府也是深入简出,平日里哪里见到过这些场面,也仿佛被这些恶徒和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到了。
莫豹子也略有犹豫,思索了一会,心下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