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河堤上三三两两的劳工们在作业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辛苦,略显轻松之意。大规模使用了寅生创造的神奇的滑轮组之后,但仍旧还是觉得进度依旧缓慢。
劳工太少,天气太热,进度太慢。
让习惯了后世大型机械化施工的寅生还是觉得心情烦闷。
按道理说此类土方工程依靠后世的单斗挖掘机配合双桥运输汽车几勾铲来回的事,硬是在这里耽搁了接近一月。
同时让木匠设计了几个能暂时抵得上的小型手推车,提高了点效率,但还依旧是杯水车薪。
然而更令人郁闷的是……
距离雍州刺史李振峰返回雍州府已过半月有余,观察史张明孑也回京城御史台复命。
而周至县这个父母官县令刘德之自从几位“领导”走后再也没有来过工地现场。
每每在工地上遇到问题去寻找刘县令解决都被告知忙于政务和借口推辞。
要人,没有!
要钱,更不可能!
特么的,这个卵仔……
经过几次闭门羹之后,寅生也不由得爆了粗口!
还是根基还是不足啊,感觉自己孤身在这里,恍然无力。
虽说有职务,也有“指挥权”,但是遇到真正需要解决的事情上,都一推二二推三的。
而自己也仅能指挥得动那些个劳工和几个工部派来配合他的工匠而已。
至于那些个当差的衙役和护卫些,想都别想。
还是被架空了,就是个帮人看工地干活的!
寅生也慢慢被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晕的喜庆中恢复了过来。
寅生不是傻子,这几日也逐渐明白过来。
特么的劳资来大唐又不是给你们看工地的!
郁闷不已的他想请假回葛陌村一趟。
结果被告知在这个泾渭引水灌溉工事未完工之前不得离开。
被绑在这个工地上了……
看着堤坝边上的那几名身着甲胄,腰跨长刀威风凛凛的护卫,美名其曰是保护这些劳工和工匠的,其实就是防止这些人逃跑的。
哎……
千算万算还是被下了套了。
周至县城内,县衙府上,后院。
县城府衙后院的四合院中央有棵约莫五十年以上树龄的老槐树,开满了槐花,微风吹过,片片槐花花瓣随风而落,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槐花香。
槐树下摆着一个案几,上面放着一壶刚沏好的茶,水汽冉冉升起。
县令刘德之躺在旁边太师椅上跟随者太师椅的摇动着,闭目养神。
旁边的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拿着蒲扇轻轻地为其扇动着,不敢出一丝声音。
刘德之睁开眼睛,单手一伸,一名婢女立即停下手中扇子,连忙端起茶碗递了上前来。
“叫汤师爷过来!”刘德之一边拿茶盖挂着漂浮的茶叶一边说道。
“是!”院门口的一名衙役领命后迅速出去。
不一会儿,汤师爷屁颠屁颠的就小跑进来在县令跟前俯首听命。
“汤师爷,城外的工事进展如何了?
上次听说鲁王殿下在朝堂上为整个泾渭引水灌溉工事又额外的争取了三万贯钱,加上去年拨款的五万贯,总共八万贯!
我们西河工事这次应该能争取不少!你算算看!此次拨付下来我们周至县能得多少银钱?”刘德之边喝茶边说到。
“回刘大人,下官前日里已经算过。去年拨款五万贯,实则到雍州府不过两万贯,而我周至县只落下八千贯;今年的这三万贯,周至县衙估计也最多能落下两千贯不到!”汤师爷心头小算盘一打迅速回道。
“那总共开销多少?”刘德之又问道。
“回刘大人,去年大旱,因为有修渠和打井的补贴,抵消开销,仅仅用了五千不到,而今年的估计能省更多,因为有城外那位……”汤师爷望着城外西河工事的地方,阴恻恻的笑着。
“哈哈哈……”刘德之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哈哈大笑。
“不过账目这你一定要做好,大头还是孝敬鲁王那边。这点你应该十分清楚,不该碰的坚决不要碰,出了纰漏你我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刘德之突然话锋一转,阴森森的看着汤师爷。
“下官省的,下官省的,下官保证一定不出任何意外!”汤师爷被吓了个哆嗦,连忙躬身回道。
“知道其中利害就好,下去吧!”刘德之挥挥手,又靠在了躺椅上咪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