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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云突变

黄校尉和王顺骑着小毛驴刚走三天,按道理他们会和士兵小李碰上才对,但是他们错过了,因为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这一次林菩萨和士兵小李还是走着小李来河东镇的那条路,而王顺还是走着去涿鹿城的那条路,他们相差又错过了。说来凑巧,林菩萨也刚走了三天,王顺就从涿鹿城,往河东镇赶了。

林菩萨自然就不知道涿鹿城的最新战况,而王顺却是到达涿鹿城外的当天晚上,蒙丹军发起全面攻城,结果城破,大梁军队全面溃败,正如林菩萨所料想的,都朝齐州城撤退。这个变故来的太快,等王顺到了河东镇,林芝接到这个消息,已经是傍晚了。

王保长敲门进来的时候,林芝已经知道他是想要告诉什么了,所以不等王保长开口,林芝先开口说话了,“我爹走的时候猜测如果涿鹿城破,大梁军一定会朝着齐州城撤退,所以要我们赶紧往齐州城出发,在那里会合。不知道王保长是怎么想的?我爹还说从涿鹿城到河东镇都是平原,没有险要之地可以阻挡,蒙丹军队应该很快就会达到河东,请王保长立刻安排人通知各位相亲。”王部长应声而去。

一夜,很忙,但也不忙。三人各自收拾了几件衣物外,林慧只收拾了两颗人参和一棵灵芝装在一个木盒子里就好了。林芝算是比较忙的,衣物之外,把驴车准备好,并把驴喂了,估计驴也会奇怪,为什么半夜有吃的,它肯定想不到平日里也就到各山村收购药材的驴,这回要进大城市了。母亲收拾了几件衣服之后,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把剩下的所有银两分几处藏在行囊衣物里,再把手伸到银匣子最里面拿出了几瓶装药丸的瓶子。收拾完这些后就赶紧往厨房去了。而林芝跑到看诊室把所有的医书,还有自己父亲平时看病积攒下来的处方,用两大木箱子装起来,搬到平板车上。随后就来到厨房帮忙,姐姐已经在烧火,母亲正和着面,这是逃难前准备路上的干粮。“娘,也不用做太多,我们路上可以买的。”“上次买驴拿了十两,这次你爹拿了五十两,我们现在也就八十几两银子了,要省着点。”看起来河东镇是真不富裕啊,或许林芝是真没见过世面,就这八十几两银子要到齐州城生存下去,非省不可的。

打破这个宁静小镇的是邦邦邦的敲锣声,和大嗓门高喊着,“蒙丹军队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请大家做好撤离准备,想要留在镇上的,关好门窗,想要逃离的,走亲戚的,下乡下的都在明天尽快离开”。这个小镇就一条街,从南到北,这个声音来回一趟之后,街道两边的房子,顿时喧闹起来,煤油灯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得整条街比过年还敞亮,家家都人心惶惶。这种战争带来的恐慌,或者准确说是战败,给人们带来的生活不安定,是活在昨天平静日子里的人们最大的生活冲击了。

林菩萨还有一天的脚程才到涿鹿城,就碰到了后撤的伤兵队伍,没有看到熟人黄校尉,按理说他也是一员伤兵。最后还是士兵小李上前询问才知道,涿鹿城已经破城,军队正往齐州城撤退,由军令汪大人带领。

“喂,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只见骑着马过来的一个军官对着他们喊。

小李赶忙回答说,“我是奉元帅之命去请郎中到涿鹿城,这位就是林郎中。……”

“涿鹿城就不用去了,你们现在听我安排,你去抬伤员,还有你,后面伤兵源源不断有送过来,你到后面去帮忙医治。”不等小李把介绍的话说完,骑马的军官直接就安排任务了。

甘平和林菩萨往撤退的队伍后面走,这伤兵是越来越多,惨状越来越重,不可直视。甘平哪见过这种场面,心里害怕极了,紧跟在林菩萨后面。他们终于来到了队伍的后面,都是些新送来的伤兵,只有几个军医在紧急包扎,场面非常混乱,哀嚎之声不断,夹杂着喊着要摆布,喊着快快快的声音,实在让人不知从哪里下手,有一个军医突然喊:“你们两个快过来帮忙,帮忙按住。”原来他是在给一个伤病止血。伤兵队伍就这样边走边包扎,速度很慢,等林菩萨直起腰再往后看的时候,发现有士兵在路边挖坑,原来是一些不治的士兵只能就地掩埋,没办法进行火化装骨灰等进一步处理。突然伤兵的队伍后面,有一辆马车飞奔而来,驾车的高喊着:“高大夫,高大夫,快,紧急。”显然这是一位将领受了伤,而高大夫估计是医术较为高明的大夫,才背特意点名医治。需要用马车,没办法骑马,也没有用担架抬着,肯定是军官无疑了。

伤兵的队伍前进很慢,走了半天都黑了,才往前走了大约十几里路,估计这速度要到达齐州城也要半个月才能到。只见一名军医带着药箱进入了马车内,过了一会,头探出,对着车夫摇了摇头说:“军队里面没有太多的药,急需药品要到齐州城采购才有。”

车夫也是急,着急地凶狠地喊着,快让开快让开,扬起鞭子就抽打马背。这些是伤兵,动作肯定慢,马车一冲之下,撞倒好几人,但是速度怎么也提不起来。林菩萨见现状,抬起手朝着那高军医挥一挥说:“我身上有药,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下。”这个时候,谁说有药,高军医根本没做思考,只有抱最后一丝希望,急忙挥手叫他赶紧上车。“不用着急赶。”说着林菩萨进入马车,甘平紧跟在马车旁边,随时准备帮忙。果然没有猜错,受伤的是一名军官,是刀商,是旧伤,不是新伤,受伤的人昏迷不醒,伤口严重发炎流脓,整个手臂都红肿紫黑,人高烧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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