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外不是安全之地,我不得不继续冲刺,否则要不被吹上天,要不就会被泥沙掩埋……
但风啊,实在是狂,我寸步难行,不说是爬着走的,但也相差不远了。但即或是这样,我都还是被刮下了水田。
我吃力的爬上田坎,佝偻着身子,顶着风朝着三叔家奔命而去……
待三叔三婶打开门的刹那,泪水雨水一起淌,我第一句说的就是:“我家没了!”
三叔惊讶的难以置信:“你开什么玩笑?”
“三爸,我家真没了。就刚才,可能房屋挨雷了,全跨了,都是砖石瓦砾了……”
三婶拿了毛巾洗脸帕来让我擦了身子,又把三叔的衣服拿来我换上,让我洗了脸,冲了脚,先去睡会……
我也好累,好想睡,但想着一定要保护好现场,不为别的,只因为家里的钱我也不知道母亲她藏在哪里。虽然现在狂风暴雨没人外出,但天亮后,谁也保证不了我们这里的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掳掠而走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请求三叔三婶,一定要堂弟在天刚微亮就去我家附近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交代了这些,我往三叔家的床一挨就呼呼大睡。
次日,当我醒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艳阳天。
三叔三婶招待我吃了早餐,我就赶去换堂弟。
曾经熟悉的家园,而今瓦砾一片,整个屋顶向西稍偏南方向刮走了两米多远。只听猪在哼,屋里鸡鸭时不时的鸣叫。
二楼的砖墙除却我昨夜躺过的二弟的床铺位置的西南脚未曾倒塌外,其余尽皆成了地上的瓦砾一堆堆。
楼上走廊的栏杆没了,只留下几张水泥板突显。二楼最南面的三分之一垮塌,北面的两间木楼上的东西都在,还有一堆堆的砖瓦,应该是这部分的楼板基本没有受损。
母亲寝房外墙有一块条石没了,那应该是我昨夜逃生时蹬掉的……
南面的偏搭屋部分,后面的厨房被瓦砾掩埋,前面的猪圈屋还好,甚至于屋顶都没破坏多少,但唯有靠墙部位被砖石砸破。
我翻到墙头,只见二弟的床还悬在半空,那捆钢筋还如我昨夜逃命时般倒插墙角斜指蓝天。幸好,你违背了地球的引力作用,否则昨夜就可能直插我脑袋上了!
一楼中间的堂屋,后面的腌制泡菜缸屋和我的卧室房间完好,于是我喂了鸡鸭,放它们出去。
又看偏搭屋,地上砖石不少,有一根石条横亘在猪圈旁的潲水石岗和猪圈上,阿黄可怜地蜷缩在那石条下也得以保留了一命……
猪圈里,有砖石,一头猪生龙活虎,另一头则可能给砖砸过,趴着,脚给卡在了猪圈石板缝隙里。后来还是和三叔一起把它解救了。
现在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也最多只能把它们喂好,等母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