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浪潮般铺面而来的白发停滞,常宁手中短剑脱手飞出,于半空划出数道剑影。
簌!簌!
白发似雪将地面废墟覆盖,从短剑划开破口望去,徐壹大惊
“李兰!”
千丝绕断裂,李兰身上束缚一松,本该在他们身后,却在不知何时竟跑到对面一面断墙之上。
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弓,长发随风肆意舞动,一只箭羽尖端闪烁寒芒,自艳阳之下发出破空声。
咻!
咻!
咻!
一箭未至,三箭齐发
“你找死!”
白发使胸口距离血树身只有一指的位置,没入同款箭矢,箭羽在外,箭头尖端却早已刺破血肉自背部钻出,一滴圆润血珠自箭尖凝聚,越来越圆润,直至坠成血滴落下。
在落地刹那,一缕白发自半空折转一分为四,三道将那后发三箭生生裹挟半空
咔哒!
箭矢折断间,第四道白发袭向这凡人女子的喉咙
他要像折断这箭矢一般,将这蝼蚁的脖子狠狠折断!
她根本躲避不开!
徐壹眼中暗芒流逝,执旗之手狠狠刺向胸口,尖锐玄令瞬间没入血肉。
其上玄妙之字流光乍起
噗!
旗尾染着血,手不做停顿,左印已成,与右手合齐“锁!”
自三面旗帜之上,伸出三道漆黑巨链条如巨蟒朝白发使咬去
森冷古朴气息铺面,兽瞳骤缩
左脸上摇曳的血色枝丫停滞,千婴诡纵身跃跳而起,堪堪避开,原落脚断梁发出轰鸣尘烟四起间,最先隐身的第五只令旗现!
其上站立着一道虚影,身穿道袍面容模糊,腰间挂着个玉骨,同一副令旗握于手,眼睛处虚望向远处持阵之人,审视的目光中带着失望。
太久了
实在太久了
白发男人自虚影出现,胸口血树就开始发烫,来不及思考这人是谁,就见虚影右手微扬。
随意得像在像点那个某个后辈
四只令旗瞬间分裂出四道同样大小的虚影,不做停留化作利器直刺白发男人四肢。
再次跃起,锁链自后背席卷,右边还有七星剑芒袭来
他必受其一
眨眼,白发人作出选择往左急退
噗嗤西面令旗直没其左臂,竟没有丝毫疼痛,错愕间覆盖脸上血树消退大半。
周身灵力凝滞,白发人望着已收旗抱臂看戏的虚影,眉心直跳
这虚影旗帜竟能封锁灵力,恢复正常人眼睛的白发男人,眼中狠绝一闪而过
发丝间的婴孩肉团,咚咚落地在地上化成一个个周岁婴儿的模样,凄厉婴孩啼哭间,涌向虚影。
噗嗤!
血水自喉咙间喷涌,徐壹已然维持不住还想放大的师祖,只得用尽最后一丝力挥舞旗帜将力量全凝聚在锁链之上。
“常宁!”
指尖掐决已然成型,身形在诡婴张口咬来之时消散,模糊面庞上是错愕是震惊是恼羞成怒
逆徒!
谁收的逆徒!
他难道比不上那锁灵链?
就是太比得上了!
徐壹咳嗽间带着血丝,七十一令旗覆着门派历代师祖的一丝残魂,情况危急她不得已,只能借着赌一把的想法用心头血强行牵引那五只令旗,至于会请到谁就看她手气了。
老道曾说七十一令旗虽能请师祖,但得有媒介
就是旗囊中的十只令旗
至于是哪十只,他老人家也分不清楚,不是他记忆不好,是某代师祖觉得这样遇事找外援对弟子修行不益,就在其上做了些小小改动。
将原先旗帜尾的标识抹去,一切全靠天意
徐壹记得那时她用纸笔询问了一句“那位师祖难道很强,一直没用此法门?”
老道喝茶的手微抖险些全撒了“强是强的,毕竟能在死后神识被令旗接纳传承”
“但……你旗袋放在身上?”
徐壹摇头,旗袋那般重她可不会一直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