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衣衫一件、一件又一件地散落在了地上。
待得屋里的动静渐渐消失。
康妙晴抱着李建章躺在塌上,李建章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笑。
“李郎,我该走了。”康妙晴雪白的长腿从被窝里露出,走到地上,一件衣裳一件衣裳慢慢穿了起来。
才穿了两件,就被李建章从背后抱住。
“晴娘,你走了,我会很想你的。”
康妙晴面上笑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柳月芙,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康妙晴心底一片冰霜,她已经得到了她的男人,下一步就是她的主母之位了。
她且看着吧,看她是怎么一步步将她踩到泥里去。
永远,永远,翻腾不出那泥潭。
康妙晴坐在李建章的镜前,“松雪,进来。”
松雪便打了帘子进了屋子,之前屋里的动静她都听到了。
姑娘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松雪忐忑地给康妙晴重新梳妆。
两人这才离开了李家。
就在康妙晴和松雪离开李家之后,花铃和月清回了月华居。
“如何?”柳月芙斜靠在美人榻上,手上翻动着话本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花铃满腔气愤,“那贱人居然自荐枕席!真是自甘下贱!”
“哦,两人在一起睡了啊。”柳月芙平静地回道。
康妙晴终究还是走到这步了,终究还是选择了背叛自己。
柳月芙略带自嘲地笑笑。
“夫人,你不惊讶吗?也不生气?”月清问道。
“我早有预感,并不惊讶,也懒得生气了。”柳月芙放下话本子,低头轻叹了一声。
“表姑娘怎么能这样,夫人待她这样好,还有老夫人,真真是将她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娘子一般。”月清难免有些替柳月芙不值。
柳月芙摆摆手,她早该想到的。就算是重来了一遭,可康妙晴仍旧是康妙晴,而李家这些人也仍然是他们。
性格、境遇还有心态,似乎冥冥之中有条看不见的丝线将一切紧紧相连,编织出与上一世相似的轨迹来。
柳月芙,康妙晴,李建章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才是最后的那只黄雀。而不会一开始就认定自己是螳螂抑或者是蝉。
可在所谓的岁月的洪流中,谁才能成为那只黄雀呢。
...
另一边,西街如意坊。
“江叔,怎么会这样?”卫素心看着眼前的铺子门口的景象,大惊失色。
铺子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人群中央有个妇人满脸都是脓包,指着如意坊说道:“乡亲们,这就是个黑店,看看,看看,我这才从她家买的胭脂。擦了一天,我脸就成这样了。”
“关门!黑店!”
“关门!黑店!”
“关门!黑店!”门外人们齐声叫嚣着。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卫素心紧接着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