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大夫!”柳月芙知道是血,心下一沉,忙大声喊道。
“月芙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怎么办呀?你还好吗?”康妙晴眨着灵动的明眸,语气关切地问道。似乎这事就是个意外,与自己毫无干系。
“康妙晴,若是孩子有个什么好歹,我要你好看!”柳月芙睚眦俱裂地喊道。
“啊?月芙姐姐你有身子了?”康妙晴惊慌失措地说道。
没想到啊,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康妙晴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翘起,倏忽之间又隐没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妙晴没有照顾好姐姐,都是妙晴的错。嘤嘤嘤...”康妙晴那双杏圆的眸子一红,眼泪倏地就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端是惹人怜爱得紧。
柳母听闻柳月芙出事了,急忙赶来。一来,便抱着柳月芙,握着她的手,抹着泪说道:“二娘,我苦命的儿噢...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这...”
很快,春桃小跑着,领着大夫来了,“大夫,您快给我家夫人瞧瞧。”
来人却比春桃跑得还快些,是梁九安。
梁九安将背上的药箱放下,拿了白帕给搭在柳月芙的手腕上,皱着眉,脸微微泛红,“夫人,您这是来了月事,并非是滑胎。您一直未曾有喜。”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化,柳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柳月芙一脸错愕,康妙晴则是突然停了下来不嘤嘤嘤了。
原来竟是乌龙一场。
“烦请诸位,都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免得叫人笑话。老身在此多谢了。”柳母温声嘱咐道。
梁九安和康妙晴还有在场的丫鬟婆子无一不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的。
柳月芙根本无心听人说话,她在听到梁九安的诊断后,便一直紧锁眉头。
她的月事最近两年一直不准,所以她也没在意。
可是怎么会没怀孕呢?前世,李建章明明告诉自己是滑胎,然后导致无法生育的。
除非...柳月芙骤然间恍然大悟,所以说,当年这件事一直都是一场专门为她设计的拙劣骗局。
前世,她却因着这事,对李建章,对李家一直心怀愧疚。
是她,太相信李建章了,甚至都没有背着他找医生看过病。他却这样利用自己。
柳月芙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冷了,对李建章真是失望透顶。
“夫人,我们走吧。”听到春桃呼唤自己,柳月芙才回过神来。
她羞红了脸,任由春桃扶着自己去出阁前的闺房里用了月事帕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这才驱车离开柳家,回了李家。
是夜,李建章来了月华居。
柳月芙见李建章来了,起身相迎,“郎君,怎这么晚来了?”
“好几日没来陪你了,今日来陪陪你,就在你这歇。”李建章微微笑着温声说道。说完,他就伸手揽过柳月芙的腰。
“郎君,今日妾身不方便,...妾身...来了月事。”柳月芙故作无奈,嗫嗫嚅嚅地说道。
李建章眼睛一凝,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来,看了她一眼,“那夫人好生休养,为夫还是回自个的通安院睡。”
说完李建章便自行离去了。
通安院内,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李建章的眼睛也晦暗不明起来。
柳月芙这是真的来了月事?还是故意躲着自己?
之前是真的兴致高所以陪自己饮酒?茶水真的是无意泼的?
李建章坐在书桌前的官帽椅上,以手支颐,他的食指弯曲在桌面上敲击,一下接着一下,发出闷响。
李建章“嗤”了一声,能哄住就哄着,不能哄住也就罢了。
柳月芙已经嫁进了李家,还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