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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啪——“随着这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一只精美的瓷碗被重重地砸向地面。瞬间,瓷片四处飞溅开来,仿佛一朵破碎的花朵绽放在冰冷的地面上。与此同时,尖锐刺耳的炸裂声响彻整个房间,并迅速在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

这是蒋英的妻子李梅又一次大发雷霆,使出了她标志性的摔碗骂夫绝技。这位外表看似娇柔无力的女子,其身体姿态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尽管多年来一直深受病痛折磨——但蒋英始终坚信,她其实只是在故作病态罢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李梅在家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每当她怒火攻心时,便会毫不顾忌地破口大骂甚至动手打人。那种泼辣凶狠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难以正视;而她口中吐出的那些粗俗言语,更是让人羞于倾听。

至于蒋英,则是远近闻名的“妻管严“。此刻的他显得格外凄惨可怜,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般蜷缩着脖子,默默地跪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竟如此卑微无助,身着一袭苍白丧服,不知所措。

蒋英家和我家之间,被瘪嘴杨那不成器的儿子——柱子家分隔开来。对于像我这样常年漂泊在外、求学他乡的游子而言,这个仅仅相隔了一户人家的邻居,简直就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存在。

蒋英的人生轨迹,仿佛永远深陷于一片波澜不惊、慵懒闲散的小人泥沼之中。他既非罪大恶极之徒,亦绝非正直高尚之士。在村子里,他与瘪嘴杨算是一丘之貉,但两人却又有着各自独特的狡黠与奸诈之处,可以说是“坏”得别具一格,“奸”得出类拔萃。总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都与所谓的“善人”毫不沾边儿。

蒋英还有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绰号——“老娘们”。这不仅源于他行事拖沓磨蹭,更关键的是他特别偏爱钻进女人堆里凑热闹,哪儿有人声鼎沸,哪儿就能瞧见他的身影。虽然他畏惧老婆,但这份恐惧更多地表现在明面上的应承附和以及背地里的阳奉阴违之上。

这蒋英啊,也真是个矛盾集合体,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话说回来,这村子里哪家没有点家长里短、鸡飞狗跳的事儿呢?只不过他家的事,在村里都是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倒也算是给这平淡无奇的日子添了几分生动色彩。

今天,沉重压抑的氛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蒋英的家中。他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整个家族团聚一堂,共同送别逝者的时候。然而,蒋家目前面临的状况却是异常艰难棘手。

一直以来,蒋家和邻里之间的关系都比较淡漠疏离。无论是别人家的红事白事,还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零碎琐事,蒋家人总是表现得漠不关心,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在这样充满人情味的乡村社会里,每一次的婚礼和葬礼,无不折射出各个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世态炎凉。

既然蒋家以前从未主动去帮助过别人,那么如今当他们陷入困境时,又怎么能够期望得到其他人的热情援助呢?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相互的,如果平时不懂得付出,关键时刻自然也难以得到回报。

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那口鲜艳如血的红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宛如一个庞大无比的惊叹号,孤零零地横陈于此,给人带来无尽的震撼与威压;又似一座沉甸甸的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口棺材周围弥漫着浓密的阴气,使得整个空间都变得凝重压抑,就连原本流动的空气也彷佛瞬间凝固住了一般。

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那些本该守护灵柩的人此刻竟然也未曾出现,毫无踪迹可循。这满院的凄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而那个用来焚烧纸钱的破旧泥盆,则静静地伫立在角落里,宛如一个沉默不语的守护者。盆中的火焰微微摇曳,不时发出噼啪声响,仿佛在默默讲述着一段不为人知、无人聆听的悲伤故事。

整个院子都被一种神秘莫测且异常安静的气氛所笼罩,使人情不自禁地对这片土地产生深深的敬畏之情。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心中难免会涌起各种猜测和恐惧,生怕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蒋英家的住宅,是一座漂亮壮观的建筑,由四座宽敞而华丽的红砖大瓦房组成,每一间房都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然而,这座看似豪华的住所并未给蒋老爷子带来丝毫温暖和舒适。相反,尽管拥有如此广阔的居住空间,但蒋老爷子却被迫屈居于一间阴暗潮湿、宛如仓库一般的狭小房间里。

遥想当年,蒋老爷子也曾是地主家庭中的贵胄公子哥,享受着荣华富贵和众人的敬仰。谁能想到,岁月如梭,如今已至风烛残年之时,他竟会遭受这般凄惨待遇?在无数个寂静无人的夜晚,老爷子的嚎哭声仿佛孤魂野鬼在黑夜中游荡,那凄厉的声音充斥着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以及对自己晚年悲凉命运的不甘。

尤其是当回忆起那个老来得子的时刻,心中更是涌起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曾经视若珍宝的孩子,如今却让自己陷入如此绝境,这种心理落差实在令人难以承受。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老爷子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哀伤,而那阵阵哀嚎则成为了他对命运不公的抗诉。

葬礼的各种繁杂琐事压得蒋英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的头仿佛比平时大了好几圈。而最让他头疼不已的,莫过于那口红彤彤的棺材。根据当地的传统习俗,必须要有二十四个人并排站在一起,齐心协力才能将其抬起。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蒋英感到束手无策。毕竟他在村子里的人缘并不好,如今又急需要人手帮忙,一时之间他实在想不到该从何处去雇佣这么多人。时间紧迫如箭,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更糟糕的是,即使劳务市场上正好有闲人,他们也未必愿意接受这份既费力又不讨好的工作。

此时此刻,蒋英的妻子李梅正处于盛气凌人、气势汹汹的状态。她一边怒气冲冲地发脾气,一边不断催促着蒋英赶紧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以免她再看到窗外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棺材。李梅甚至懊悔地抱怨道:“早知道会这样麻烦,当初就应该多花点钱请几个人把棺材直接埋葬掉,也省得现在还停放在院子里过夜。

“你瞅瞅你爹,死了都不让人省心,我真是瞎了眼才嫁到你们家!”李梅看着蒋英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摔了一个碗。蒋英愣是没敢动弹,本应该跪在父亲的棺椁前,现在却直流的给媳妇下跪,“唉!就当死的是她吧”蒋英这样想着,倒不觉得累了,又直了直身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为一家之主的媳妇越发愤怒,她环顾四周,突然抄起烟灰缸,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蒋英扔出去。哗啦一声巨响!烟灰缸连带窗户上的一大块玻璃瞬间碎成了渣。李梅自己都没料到,她这一砸竟然有如此威力,不觉得有些心疼,这要是打了自己男人,破了,出血了,两三天就好了,可是玻璃碎了得花钱重安哪。然而,看到玻璃碴子散落一地,她心底里竟涌起一丝莫名的快意。那玻璃的碎裂声,仿佛将她满腔的怒火都释放了出来。

随着这阵响动,李梅的嗓门也愈发大了起来:“你们一家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死了还惹出这么多麻烦。生了个这么窝囊的废物,谁家的棺材会像这样停着不下葬啊!”蒋英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心里虽不满地嘀咕着:“死——不都一样吗?难道还能直接死到火葬场去?”却万万不敢顶撞正在气头上的媳妇。他清楚得很,这个家里,还是得媳妇说了算。毕竟,小舅子、小姨子他们可都不是吃素的。”蒋英心知此事拖不得,却又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这场家庭风波,看似因葬礼而起,实则积怨已久。蒋英在媳妇的强势面前,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眼珠乱转想法子,眼珠转动,对他来说,代表智慧,代表他已经在想办法的行动派,好像办法会随着他眼珠转的速度产生,差点就把眼珠子甩出去了。

三个孩子紧紧地蜷缩着身体,躲在另一个房间的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生怕稍微动一下就会引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每个人的心跳都快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成拳头。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爷爷会突然离开人世。一种莫名的负罪感笼罩着他们,让他们觉得爷爷的离去与自己有关,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

此时此刻,爷爷正静静地躺在院子里,没有亲人陪伴左右。想到这里,孩子们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泪水在眼角打转。他们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爷爷能够安息,爹妈不要再打仗。

正在这时,救星一般的老丈人出现在他眼前。蒋英一瞥见老丈人,眼中顿时闪现出希望的光芒。然而,当他目光转向老丈人身后,却发现并无他人相随,心头不由得一沉,仅凭老丈人一人之力,又能有何作为呢?怎么的丈人也得把小舅子还有他的屯邻带来一些啊,光一个人来有啥用,蒋英心里嘟囔着,但是嘴上个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老丈人神色凝重地开口道:“蒋英啊,亲家已经过世了,咱们得让他入土为安啊。你现在就去村里,挨家挨户地磕头求人帮忙,无论如何明天也得把亲家安葬了。”听到这个主意,蒋英心中很是不满。虽然他在村里的名声不佳,可自尊心却是一点不少,怎么能做出挨家磕头作揖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情呢?

“还不快去!”蒋英媳妇突然一声怒喝,吓得蒋英一个激灵。他不敢再有任何迟疑,连忙垂下眼帘,顺从地走出了院门。

在无数次的彷徨与挣扎之后,蒋英终究是下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心——他要去挨家挨户地磕头,赶紧把父亲下葬。这样的举止,在他过去的日子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但为了让父亲能够早早的顺顺利利地入土为安,他毅然决然地抛开了那些所谓的“面子”与“尊严”。因为不这样做,现在找不到下一条路怎么走了!

蒋英站在自家大门口,一身麻衣衬得他神色更为凝重。他迟疑着,不知该先从哪一家开始自己的磕头之旅。是东边的柱子家呢,还是西侧的邻居?他与这两家的关系都颇为微妙。东侧,那是柱子家,他抬头望去,只见柱子家院内新婚的喜气尚未褪去。柱子那新娶的媳妇,虽相貌平平,却有一双仿佛能勾人魂魄的死鱼眼睛,总给他一种莫名的诱惑感。他心中不禁蠢蠢欲动,或许,这次磕头求助之余,还能顺手牵羊,捞点什么好处呢?

心中主意已定,他像只山羊般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思绪又飘到了自家老爹身上,媳妇总抱怨老爹生前是个净惹事的麻烦精,可她哪里知道,老爹这次不正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吗?唉,李梅啊李梅,你要是知道我爹这次为我铺了这么好的路,怕是得气得跳脚,说不定还得动刀子呢。不过动刀子也没啥大不了的,她也就是咋咋呼呼的,骂几句又不能掉块肉,过过嘴瘾罢了。想到这些,蒋英不再犹豫,转身便朝西边邻居家大步奔去,这柱子家他要留到最后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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