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历史方面的书,怎么,您喜欢这个?”
张秋池没应,反问道:“你之前都没怎么用过‘您’这个称呼,总会忘记。”
唐少清意识到,自己有时面对灵泽时,会有些失仪。
因为张秋池之前不能说话,总是一副随波逐流的样子,而且貌似很温驯,却又带着十足个性。
他可能,就总会不自觉以奇怪的姿态面对他。
察觉到之前的随意,他歉意道:“抱歉,之前有些时候,是我失礼了。”
见唐少清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局促的捏着书,将纸张都捏得有点皱巴,还带着真诚歉意在诚恳道歉,张秋池笑了:“我并非那个意思,现在我们大概算是朋友了吧?所以不必那样客套也行。”
“朋友吗?”
唐少清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细细咀嚼他话里的意思,又有点发愣。
“对,朋友。我可以叫你少清吗?”
张秋池笑得好看,声音也清冽如泉,带着种天生的纯澈。
唐少清鬼使神差就应了:“好,灵泽。”
张秋池状似抱怨:“这种制度真的很奇怪,封号跟名字一样挂在脑袋上……”
他小小吐槽后,重新笑起来:“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知道就好。”
唐少清看他笑得灿烂,也被这种舒适的情绪感染,跟着笑起来。
他举起手中的书,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了,灵泽,因为你一开始是属于依附公爵府才被接过来的身份,时间紧迫,也没要求和安排你学些什么。”
“但现在你身份地位不同,势必需要学习一些课程。”
“你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想学?”
张秋池知道,当初确实是因为时间紧迫。
还有一样就是,公爵并没有觉得他能讨得陛下的欢心,只是随便送过去试探罢了。
连如何侍奉,都没有人告诉过他。
却不曾想,他出人意料地讨得喜欢,还弄了个头一份的封号来。
这就让公爵不得不正视他,培养他。
不然出去进行那些必要社交时,若是什么都不会,丢脸首先是丢的公爵府的脸。
张秋池并未将思绪沉浸在那些权势纷杂的弯弯绕里头太久,因为他不在乎这些权势之类的东西,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了。
对唐少清这种态度,以及拉近距离之类的行为,也仅仅只是为了日子过得舒坦些。
唐少雨那边得了他的臭脸和“不领情”,短时间估计不会再来烦他,至多可能是些后知后觉的惩罚。
至于性命,活在双方博弈下,他无需操心哪边会先动手。
至少要他“慷慨赴死”之前,他们会有动作。
这会儿悲春伤秋提前去想,属实浪费大好时光。
他确实需要一些事情来充实生活。
学习就是不错的选择,既能让他变得优秀起来,又不至于闲着空长无用的赘肉。
他之前曾在姐姐那里学了很多东西。
百里姝宁很有才,不愧是侯爵嫡女,下一任侯爵继承人,像是天底下没有她不会的东西似的,连带着张秋池跟她学了非常多有用的东西。
若不是权势斗争之下被愚蠢的老侯爵连累,她绝不会这么早就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