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殷如霜的声音虽然冷淡,但却罕见的透着一丝宽容。
那人未来得及反应,突然——
“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草丛蠕动着,一群人影从草丛里冒头出来。天可怜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这儿的。
“您一定是位大将军,大侠士!能不能把我的孩子买过去?”一阵男人们的嗡嗡说话声。
“或者买下我的妻子?只要三十两银子!”一个大块头道,他拉着身边一头银发的女人,那人一头漂亮的头发垂在脸颊上,被他粗鲁的揉开,挑起下巴道:“大人,您看看她,多么绝色的女人,跟着我这个粗人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银发女人怒目圆瞪,张开嘴叽里咕噜的大叫,声音尖锐而细弱。她身边一个小孩小猫崽子似的,大约五六岁,一直用力握住银发女人的手,大叫道:“不……不!”语调如同鸟儿的叫声,有些古怪,有些像海岛那些小国的语调。
大块头男人道:“一大一小,总共四十两!”
在茫茫的荒野之上,风卷起了阵阵沙尘。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殷如霜骑着飞云,面对跪了一地的人,她的眼神依旧冰冷。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影跪在地上,如同荒野中的幽灵,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块头男人,他拉着一个银发的女人,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的望着殷如霜。
殷如霜依旧冷漠,她摇摇头,一夹马腹走了两步:“不买。”
“求求大人施舍点吃的!”此时,远处传来了几声呼喊,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跑了过来。他们身后跟着的女人还有小孩怯生生的,她们看到殷如霜骑在马上,纷纷停下了脚步。
“买了她们,卖去扶桑的妓院,赚个几百两上千两银子……或者黄金也说不定!”男人越来越急切,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你们这些该死的望舒人!”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他们围了上来,将殷如霜团团围住,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盯上了猎物。
他拉出来几个纤细柔弱的女人,她们跪在地上嘤嘤哭泣。恍惚间,小狗觉得这一幕如同一出什么喜剧。
殷如霜挡在黄袄子女人前面,盯住她,甩手扔下一个东西。
“你走吧。”一个玉佩落在女人怀里,还有几粒碎银子。“不然,一会就走不了了。”
“只有三个娘们?”为首的壮汉忽然冷不丁的道:“嘁!白哭丧半天,直接绑回去给老大吧。”
剩下几人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柄长剑从背后刺向殷如霜,小狗惊恐的抓住殷如霜的手臂往旁边去:“后面有人!”
殷如霜迅速趴下抱着马脖子,单手摁住马鞍,健硕的长腿一脚蹬飞偷袭者。
“啊!”一个男人滚落在地。
在一声惨叫中,偷袭者被殷如霜的一脚踹得飞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而小狗的反应虽然稍显慌乱,却也在关键时刻提醒了殷如霜,让她躲过了一劫。
为首的壮汉见状,面色一沉,随即挥手示意手下:“一起上,拿下她!”瞬间,其余几人如狼似虎地冲向殷如霜,试图将她制服。“尤其是那个小的,雏儿更好卖!抢回去给老大玩玩。”
“哈哈!还是彪子想的周到!”几个男人发出猥琐下流的笑声。
殷如霜面不改色,身形灵动地在马匹与敌人之间穿梭,她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都直指敌人要害。然而,这些壮汉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打手,他们的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殷如霜虽然勇猛,但顾及那个黄袄子女人,还有怀里的小孩一时间也难以脱身。
殷如霜毫不恋战,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刺向为首的壮汉。
那壮汉反应不及,被殷如霜一剑刺中肩膀,痛得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黄袄子女人中在旁边来回闪躲,又跑不出去,一时间急得直哭。“救救我!大人!我不想被他们带走!”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趁此机会,殷如霜拉住缰绳,拉住黄袄子女人枯枝似的手臂将她扔在身前,骑着马匹向远方疾驰而去。而小狗则紧紧地贴在她的胸膛,生怕被落下。
女人吓得哇哇乱叫,身不由己的抱着马鞍,吓得发抖。
那些壮汉见状,纷纷叫骂着追赶上去,但殷如霜的马匹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上,殷如霜勒住马匹,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群人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的土匪。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放他们在京郊这儿胡作非为,说不得要害了附近村里的百姓。
殷如霜下定决心,轻轻抚摸着小狗的头,“我待会有事,你们先躲一下。”
她眼睛通红,血丝密布。看起来很吓人,黄袄子女人带着小孩躲在苞谷地里,过了一会又躲到了一个农户的猪圈后面去。
“唉!小孩,今晚谢谢你!”她下定决心道:“我郑羲发誓,以后一定要涌泉相报!”
“别出声!不然被抓到了给她添麻烦。”小狗抓住她纤细的手指,严肃的瞪她一眼。
郑羲低声道:“可惜你那袄子了,你现在穿的是大人给你的?”那袄子很暖和,她本来放在马背上,马把袄子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