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然而,对于张望、刘累、小翠和张青这几人来说,她们的世界并没有因此变得明亮。相反,她们面临的是更加复杂的现实和未知的命运。
张望叹息一声,天空已经蒙蒙亮,几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前去那天师炼丹的洞穴,却白跑一趟。
听几个女人说,天师一行人和军队好像最近在燕市那边暂住,去晚了指不定不在了。
其实也不确定去找天师对不对,不过张青这样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几人并不知道刘府当晚发生了什么,也默契的没有提那土匪对张望的侮辱,本身就没人会往受害者心口里插刀子,更何况是自己母亲受辱。
一番询问,也只知道杀县令的土匪死在家天师炼丹的洞府。
前几日有几个女人烹煮了那土匪头子祭拜给家人报仇,后面杳无音信。说是自去奔了前程,几人就此作别。
张望脸色苍白,梳理了一遍最近发生的灭门惨案,头顶愁云惨淡,看不清。她只说了一句:“以后别再提自己的身份,除非…你们拥有了功名富贵,勿再提!”
几人面面相觑,三小姐刘累大惊,“为什么?难道爹死得还有隐情?”
她们曾经都是新山县的人,有着各自的生活和身份。然而,一场灭门惨案彻底改变人生,前程未明。
几人身上谁没有背负点人命官司,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就算是报官也什么都说不清。
更何况张望本身就是官门里的,她能不清楚几个女人送上门去,被拿捏的可能?反正自家已经毁了,已经成了软柿子了。
要报仇,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的。活下去的人,也得有耐心。
小翠神色不明,“莫非杀人的不光是土匪?如果只是土匪,谁知道刘老爷从县衙里回家来了?”
张望回忆了一番,属实不知道什么势力,将她裹挟前进。她开始怀疑杀人的不仅仅是土匪,还有其余的官司参与其中。
“总之,暂时忘记吧,别再提自己出身刘氏,也别再提自己的父亲新山县令,暂且忘记吧。”
“先活下去。”她郑重道,几人麻木应下。
“继续启程,别再被贼人追上。”刘累提醒道。
几人沉默,小翠去牵回来昨夜她抢到的马,几人轮流喂食,骑马休息,路程远,得爱惜马匹。
张青依旧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样子,尽管她看起来精神正常,可依旧被捆住,毕竟谁也不敢肯定那怪物离开了她的身躯之中。
连她吃饭都是几个人喂的,一行人跟着几个去城里卖牛犊子和野货的山民从森林来到了燕市,她们一行人是老虎神君的信徒,去拜祭。
拨山涉水的一行人来到了燕市,城门都是女兵把守,简单检查一番,就放过了,有些进不去的,给点好处,求饶就放进去了,毕竟都是来看老虎神君的诞辰。
女人只能带一个男人进去,单独的男人一个都不能进,有几个男人央求着人带他进去,被拒绝了。
“大包子!羊肉汤!”商贩呼喝到。
而城内,人群密密麻麻,正在举办庙会。很是繁华,满街都是形色各异的女人,穿着低领子衣裳,混子模样的不在少数。
“这个屁股翘啊?”一个戴耳环的异族人说,她金发碧眼,是异邦人经商来这儿扎根了的。
“啧啧,奶大,拿来配种一看就能生女儿,哈哈哈…”同伴面貌粗鄙,一道长刀疤在脸上,吓得男人们花容失色。
有男人路过,她们就悄咪咪的摸人家屁股,又被男人羞涩愤怒的躲过去,有几个男性山民脸通红,他们身子骨宽阔,第一次遇到被女人调戏的场景。
“这些女人…不守妇道!”一个男人骂了一句,躲开了。
既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自在,连忙跟着自己的女人身边,好躲过这些魔爪。
那几个异族女人哈哈大笑,面露嘲弄:“这中原人就是保守,男人怎么嘴巴说的坏话?听不懂。”
那男人只好愤愤不平的走了,他自己生得瘦小,不敢与这些粗野蛮人打起来,怕打不过。
“好!这火比之前的还高!”老虎神君游过来了,人群避让,你踩我我踩你一脚,都想看着,或者摸一下老虎的尾巴。“唉!我摸到了!神君保佑我!”
“老虎神君穿花衣服了!”几个孩童惊讶的呼喊,“老虎神君!看我!”
老虎神君旁边举着盘子的女人露齿一笑,朝她们几个扔了糖,还有些草蚂蚱!“吃吧孩子!沾沾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