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玄宗长老坐的院门口,眯着老眼抽着烟,越是琢磨着彭蒿这事情,越觉得其中凶险。
就算这小子冲破关隘,达到了炼体阶段,可毕竟对手里有一个炼精化气的。境界上的差距,哪有那么容易抹平。
于是,起身便去了传功堂,打算与那传功长老玄华说道说道,毕竟同为南柯剑宗核心的执事长老,以后谁还用不上谁呢。
谁知,那玄华老道面上客客气气,张口闭口却都是门规戒条,摆明了不给面子,气的老先生吹胡子瞪眼,却拿他半点办法没有。
彭蒿感动道:“为了我这点事情,让老爷子费心了。”
老人点上烟袋,长吸一口,叹道:“从这传功堂的态度看,这里边水深得很呐。依我看,你小子还是莫要趟进这趟浑水的好。”
彭蒿笑道:“按门规,临阵逃脱逐出宗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封玉秀怒道:“你这小贼,居然还笑的出,当真不知死活!”
老人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沉吟道:“这孩子的爹爹,是大秦军中的扫北将军,不如老头子修书一封,你这便离开宗门到军中谋个出路,将来未尝不能出人头地。”
彭蒿愣了片刻,心道:这小丫头还是将门虎女。
“老爷子,我若就此逃了,岂不是愧对这些年的辛苦,愧对您老的关怀。有道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偏要和那些阴损小人刚上一刚,看他们能奈我何!”
一席话说的封玉秀无言以对,玄宗长老猛地一拍大腿,大笑而起:“好男儿,大丈夫,正该逆流而上,跟这俗世里的蝇营狗苟对上一对,才无愧世间走一遭。”
“爷爷!你也这么说!”玉秀怒道,“以他的境界,对上那蒙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十死无生呐!”
彭蒿笑道:“放心,老子也不是没有底牌的!只要他不能一招把我给宰了,老子好歹还能投降认输,大不了就地十八滚,翻出擂台不是?”
“你想的美!就怕那些恶人不给你这个机会!”
老人拍拍小孙女,笑道:“我看这小子可是信心足的很,你也莫要再劝了。还不如,用这一天的功夫,陪这小子练练。那个蒙昆是用剑的吧,你也用剑,给这小子喂喂招。”
玉秀听了,扭扭捏捏的低着头不吱声,小声嘀咕着:“这小贼招数太过,太过,不三不四,我不要跟他对练。”
老人听了一愣:“怎么不三不四?”
彭蒿听的一身冷汗,忙打圆场道:“她说我招数乱七八糟,没个正形,不屑和我练。”
老人不以为然道:“你这是给他喂招,就是要让这小子知道如何空手应对持剑之人,这有什么屑与不屑的。”
女孩犹豫道:“那,那你不能使那些,那些胡闹的招数!”
彭蒿手指青天赌咒道:“向祖宗保证,绝不乱来!”
深夜,彭蒿回到住处,一路复盘与小丫头一天的对练。
相同境界,空手对上兵刃,确实吃亏的紧,更何况这次的对手,很可能还要跨上一个境界。
不过,小丫头剑术精妙,使起来花团锦簇,自己也着实增加了不少对阵长剑的经验。
盘膝坐在通铺上,彭蒿凝神观想饕餮魂牌,霎时间,天地变换,雾气弥漫,一条条丑陋的舌头纠缠在自己身周。
“嘻嘻,你要见我?”
忽略眼前这邪恶的外观,饕餮的声音就如同唱诗班的圣歌,柔和悠扬。
“现在的我,能否借用你的力量,不然明天我会死。”
听了他的话,饕餮的舌头纷纷立了起来,在天上飞舞盘旋。
彭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怪物的兴奋和喜悦。
这鬼东西绝壁是盼着我早死早换人。
彭蒿心想。
过了好一会儿,饕餮终于冷静下来。
“宿主,以你现在的力量的等级,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量,用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