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屋内,放过茶叶、花种,从厨房拿来的青瓷盘…
“过几日,还得换些衣物、口脂…赏心悦目”,司徒奔奔想着,从铜镜边拿过笔墨写下。
她端了洗净的水果、点心进了玉虚殿,放在案上。
殿内灯烛油蜡,罗伞、道符井然有序,她看过,再作打扫才是多余。
“身份神秘,都有俗名。那师傅的俗名是什么?”出了门槛,她不由想到。
吃过饭食,在灶房终于找到苕帚锄头,借“消食”之由,司徒奔奔在院内空田种下些花种、药草苗…
夜阑人静,她在烛旁,习字焚香,识记起不少要诀、物志…
慢慢来,过上些闲暇安适的日子。
这夜,天空落下几点雨丝。两日后,院中花草发了芽…
第三日,她打坐半日,沉目微思,气定神闲,“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起身,她看外面,晌午时分,“果品不多了,得填上!大道至简,各处皆是受用!”
下山路途,碰到一灰衣弟子,微笑点头,那人狐疑,见她腰间木牌,刻着“玉京门下”,以为见鬼。
不久,三清山传开,说玉京峰常年无人,有一白衣女鬼时有出入。
司徒奔奔照着地图,去什物阁换过一套衣物,名“为云飞妆花缎织彩锦衣”,花了她足足一锭银子,放过那宝贝,司徒奔奔蹲下身来,看什物阁门前挂着的“物件易换价目表”,忙拿了纸笔,呆呆抄过…
“调料最次,还有……便宜…天河朱砂之类可换衣物财宝…”,司徒奔奔蹩着脚,往下看过。
“不嫌累吗?”一男声悠扬。
司徒奔奔转身,看得玉容柯。
“玉师兄”,司徒奔奔一笑。
“第一天给的书上不是有吗?”玉容柯扬眉。
“何不食肉糜?”司徒奔奔一笑,“玉师兄道法有成,定是许久不用看这物价了…”
玉容柯不明,见司徒奔奔指到那处,“和教材上差太多了…”
“原来如此”,玉容柯一笑,朗月清风。
“玉师兄怎么在此?”司徒奔奔问。
“我来修我的笛子!”那人答来。
“师兄酷爱长笛?”司徒奔奔打量那翠绿玉笛,“可惜我没有乐器细胞…”
“除了笛子,笙箫鼓琴…你叫得上名字的,我都会…”,玉容柯言之凿凿。
“好,过些时日,我一定拜访。听玉师兄吹奏一曲,如有机会,能够教我一点,也好!”司徒奔奔一笑,牙齿白白,有些娇憨。
“嗯,一言为定”,玉容柯转身,双手握拳,“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了!”
“那我先回去了”,司徒奔奔说来。
“来,这个给你,当作是见面礼了,吹响它,我就会到…若到玉京峰寻不到我,就用这个”,玉容柯洁白如玉的细指微松,一玉哨落到司徒奔奔掌心。
“好,我现在的脚力,豋玉京山也困难,待我穿行自如,习得飞行凌空法,我们飞去竹林,纵情高歌…”,司徒奔奔杏眼微眯,满心徜徉。
玉容柯高兴得跺脚,拍手道,“甚好!那些人都是书呆子、顽固,终于…三清宫出了个正常人!”
说罢转身,手中玉笛化作折扇,翩翩而去,白衣飘飘,甚是飘逸。
司徒奔奔握过玉哨,放入囊中。
又换过一些用具、口脂、黛石…
“大好年纪,深山老林,曾几何时,是我所求。”
难得起早一天,只闭眼摸到一处晨光,恰逢听得远山寺鼓钟声,清悠肃穆,神秘淡然……司徒奔奔睁开眼睛,感叹自然万物,都按照其规律原则有条不紊、万年不变地生长和运行着。
“自得其乐,所以从不感到寂寞。”
日间习字焚香,扫地观园,记过要诀。
翌日,换了衣装,长发尾部用绳布收束捆起,司徒奔奔伸过手,翻过来,清晰见得掌心纹路,她叹“不再近视了,看到的世界真不一样…”
看镜子中人,另一番神采。
没有那么黑而重的眼圈,那般憔悴的容貌,这种红润的气色,简直不像在21世纪的自己。简单打底后,只轻轻在嘴上点了点淡橙红的口脂,描画加长了眉尾,用黛石样的小物件往睫毛上“蹭”了蹭。
一番心理建设,绕过三清宫,来到“登极岭”山脚…
春苔布满几处青石,司徒奔奔眺望,茫茫大雾如烟如涛,浩荡似水…群峰、岩石被覆盖得严严实实。
“看到什么,都不要怕!”暗自打气,踏上旅途。
一处雾散,道路开阔,两边树林遮掩,看似平常。
司徒奔奔不紧不慢走着,途中赏玩起美景,山涧、雾霭、好看的花、奇怪的草……简直神奇瑰丽,渐渐松懈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