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谚白双手交叉握着，紧紧地。

“她是在高考前半个月的时候出的车祸。”

予尚景用力抱着娃娃。

难怪，突然就让他住学校。

鹿谚白给予尚景讲了所有。

包括……他的自作主张。

果然，予尚景听完后，顾不得手里的抱着的是他一直珍爱的娃娃，他直接转过身，压着鹿谚白猛得打了几拳。

“所以，因为你的自以为是，害得我姐差点连下辈子都没了？”

“你可真行啊，鹿谚白。”

“你不是一直很聪明吗，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了浑。”

“如果不是那几个人出现，那我姐可就是真的没了。”

鹿谚白抿唇，扯到嘴角的伤，嘶了一声。

他被予尚景揪着衣领，看着予尚景通红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予尚景嗤笑一声，松开他，转身蹲下将地上的小熊捡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你走。”

声音很小，还带着哭腔。

鹿谚白站起身来，抬着手想安慰他，突然又僵住，然后放下，离开予尚景的卧室。

他奔跑着下楼，穿过客厅，离开予南家。

在路上碰见了于欢，于欢看着他脸上的伤，立马想到了什么，捧腹大笑。

“你这是被她弟打了？”

“诶呦，破相了这是。”

鹿谚白现在这副模样也是实属狼狈，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

“太好笑了，把我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

鹿谚白没有说话，任由她嘲笑。

卧室里，予尚景站起声，脚一麻，踉跄了一下，他赶紧抓着床板，他坐回床上，一抬头，就看见了空荡荡的书桌上有一张纸。

他忍着麻意，走过去。

『抑郁症中期』

“她当时就定定地站在哪，好像没打算躲。”

没打算躲……

眼泪落下来浸湿了纸张。

很久之后，予尚景才缓缓下楼，他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妇相对着坐在桌前，吃着饭，很是安静。

见他下来，母亲朝他招手。

“下来了啊，来，吃饭吧。”

予尚景坐下，餐桌上恢复宁静，只有筷子和碗碰撞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