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夜站在殿门口，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阙之中，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她到底是不是生气了呢？”

沉默片刻，辛别的声音幽幽响起：“柳相还在紫宸殿等着您……”

……

将出宫门的时候，李长暮追了上来，拉着她出了宫门后，一顿打量，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钟迟迟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李长暮面露无奈，拉着她向常乐坊走去。

“你……做了什么手脚？”李长暮低声问，问的是前面太极宫里的事。

钟迟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李长夜的暗卫都能看穿！”

李长暮笑着摇了摇头，道：“陛下刚刚让中书舍人拟了诏，王子微撤了弘文馆的职，在家闭门思过，王选也被罚俸半年！”

钟迟迟意外地“咦”了一声，失笑道：“李长夜倒也不护着他舅舅？”

李长暮笑着推开门，道：“王选仗着是太后亲弟，对陛下指手画脚颇多，陛下岂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他早就有心对付承恩公府，这次你闹出的事，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

钟迟迟想起那天宣政殿上李长夜对王选的态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李长夜不是个简单的人，你不要被他骗了！”李长暮合上门，低声道。

钟迟迟一边朝里走去，一边不以为然地笑道：“他想要什么我还不清楚么？他能骗我什么？”

当初多少人一心一意求她欢心，她都能全身而退，何况李长夜还带着后宫三千？

想到这里，钟迟迟回头问道：“云家查出点什么没？”

云妃遇刺之后，她便拜托李长暮去查了云妃和云家的底细。

这并不难查。

云家祖籍宣州，云妃的祖辈迁居到了京城，开始做的是茶叶生意，后来也开了茶肆。

到天授元年时，云家的茶肆被人举报在先帝国丧期宴乐，最后那个乐姬也没找到，可云家还是被判了罪。

就这样还没完，云家接着又被人挖出行贿户部侍郎的事，数罪齐发，最后落得个抄家没财的下场。

这一系列动作，极有可能是有人针对云家。

李长暮摇头道：“举报云家宴乐的是一名寒门出身的御史，行贿案是王选想要拉下当时的户部侍郎，云家看上去似乎是被牵连的。”

四下无人处，钟迟迟停住了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李长暮，低声道：“一定是有人特意针对云家，否则不会请出那样的刺客行刺云妃！”

“我今天见过云妃了，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我想不出云家的仇人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对付她”她沉吟片刻，“云家，或者是云妃一人，一定有什么秘密，才有人要对付他们，也有人要帮他们！”

云妃和李长夜的相遇也显得太过巧合，此后云家脱罪，甚至云妃的兄长补了户部的缺，都太过巧合，太过顺利。

“你说，是谁在对付云妃？又是谁在帮云妃？”